binf/b/div寧康帝行宮。
這裡早已完全戒嚴。
在寧康帝的臨時駐所,數名心腹圍在寧康帝的左右。
「一切按照計劃,進展順利。
護軍營將所有的防線和隘口讓開,太子麾下的步軍營和陳節度的京營互相配合,在一開始就形成了完整的包圍圈,如今更是推到了山上,距離太上皇的行宮不到數裡地。
同時陳節度還傳來消息,說是南北大營那邊大局已定,所有兵馬,已經儘數落入我手。」
「京城那邊雖然隔得遠,還收不到消息。但是太上皇不在京,我們手中又有護軍營、前鋒營以及親軍營,外麵還有錦衣衛,隻要他們按照計劃,先發製人除掉幾個統領,便不會出什麼意外。
除不掉也無妨,左右不過是亂上兩日。等陛下攜大勝回京,一切也就塵埃落定。」
「萬事俱備,隻等陛下一聲令下!」
這個時候能夠坐在這裡的,不是手握兵權,就是寧康帝的絕對心腹、臣僚。
他們的目光都散發著熊熊的火焰。
隻要此番政變成功,他們這裡每一個人,都必定飛黃騰達,直上青雲。
千秋功業,在此一舉,由不得他們不激動。
相比較而言,上方的寧康帝此時反而顯得比較平靜。
他輕敲了一下桌子,製止了嘈雜,問道「太上皇那邊如何?」
「暫時沒有發現異常。驍騎營將兵力收縮,在太上皇的行宮外麵,構築了四道防禦圈,絲毫沒有撤離的跡象。
看來那邊是打算和我們對陣僵持,等待援兵。」
「嗬嗬,他們如何對陣,如何僵持?
如今山上山下所有兵力都被我們掌控,就那幾千驍騎營士兵,難道還能抵擋我們數萬兵馬的衝殺?
至於等待援兵?
我們數萬兵馬齊上,頃刻間便可令驍騎營土崩瓦解,到時候即便有援兵又能如何?
陛下,事不宜遲,還請立馬下令進攻!」
寧康帝點了點頭。
此番行事還算順利。
將太上皇請出重華宮,隔斷他和下層的聯係,他便能從容的將一些握有實權的、頑固分子清理掉。
按照他的計劃,京中宮內、皇城內外的行動,應該從昨夜就開始了。
他都不期望手下那些人能辦成多少事,隻要能夠把主要的幾個障礙清理掉,甚至隻要把水攪渾。
隻要把水攪渾,等他解決掉太上皇回京之後,自然能夠輕易控製局勢。
屆時該奪權的奪權,該殺的殺。
這樣,整個天下的權柄,就將相對平穩的過渡到他的手中。
所以,眼下唯一要做的,就是將太上皇帶到鐵網山來的那些爪牙解決掉就可以了。
大局基本已定,他自然沒有了之前時日的精神緊繃。
不過……
眼下太上皇那邊的反應,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也無妨了。
不管是困獸之鬥,還是故作姿態,甚至是真的將消息傳遞了出去現在在等援兵……
這些都在他的預料之內。
鐵網山這麼大,之前行事又務求周密,讓太上皇傳遞一些簡單的消息出去,也很正常。
作為一個成熟的帝王,他當然不是衝動之下就決定武力逼宮,然後沒有方案解決後續的麻煩,成為禍亂祖宗江山的罪人!
他有把握在太上皇的援兵到來之前處理好一切,並料理掉後麵的援兵。
現在,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站在太上皇的麵前,讓其親口承認,他錯了。
「通知陳昭、馮勝,動手吧。」
隨著寧康帝的開口,立馬底下便有幾個人便站起身來,抱拳行禮之後離開,準備最後一擊。
「陛下……」
「陛下。」
剩下的幾個臣僚正想要說什麼,不想戴權行來,打斷了他們。
「何事?」
「二公主前來,說是有要事,一定要見陛下,她還打傷了阻攔她的親軍營將士。」
「放肆!」
寧康帝有些怒了。
二公主便是昭陽公主,她的長公主是寧康帝封的。
雖然現在下麵的人仍舊稱呼她為長公主,但是作為宮中之人,在昭陽公主被太上皇剝奪長公主之位後,戴權自然是要改口的。
親軍營作為天子親軍,可以完全代表寧康帝的顏麵,昭陽公主竟然也敢動手?
不過本能的惱怒之後,寧康帝倒也覺得,自己這個公主一向主意很正,若無原因,她應該不會在這個關頭來給他添亂。
於是抑製怒氣,冷冷的道「讓她進來。」
一時昭陽公主披星踏月而來。
「兒臣拜見父皇。」
「你有何事?」
寧康帝的開門見山,讓昭陽公主也收起行禮的姿勢。
她先是掃了一眼邊上人影晃動的屏風,然後便直接問道「兒臣此來,是想要問父皇,大皇兄真的謀逆了嗎?
他為何要謀逆?」
昭陽公主質問的語氣令寧康帝感到不悅,他冷冷道「他為何謀逆,你當去問他,何來問朕?」
昭陽公主繼續道「父皇,難道你真的忍心看著父子相殘,看著眾多無辜之人,乃至忠臣良將,無辜慘死?」
寧康帝的呼吸驟然急促,麵色也難看下來。
他當然能夠聽明白昭陽公主的話。
從他決定武力逼宮開始,他就知道,他的這個決定,會造成一些無辜之人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