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東西兩麵山腳殺得火熱之時,鐵網山上,卻是異常的平靜。
“陛下!不能再等了,必須馬上出兵!”
寧康帝的行宮之內,一眾心腹之臣卻是分成了兩派。
山下那麼大的動靜,寧康帝自然也收到了。
有的人主張裡應外合,出動行宮之內的兵力,與山下的兵馬內外夾擊,一舉擊破步軍營和北大營兩道防線。
但是另外一批人卻堅持按兵不動。
“不能出兵,直到現在驍騎營還沒有動。假設出兵,行宮內兵力空虛,驍騎營舉兵殺來,到時候你置陛下的安危於何地?”
保守派振振有詞。
也不知道,他們是真的擔心皇帝的安危,還是怕驍騎營殺來,取了他們的小命。
寧康帝也是眉頭緊鎖。
他知道,他要是選擇和山下的兵馬內外夾擊,外麵包圍他的步軍營和北大營根本抵擋不住,到時候太上皇肯定坐不住,一定會出動驍騎營的。
驍騎營……
這支他父皇一直牢牢掌控在手裡的軍隊,他清楚的知道它的含金量。
而且,禁衛軍是大魏的底蘊,而驍騎營是底蘊中的底蘊。
到底值不值得被消耗在這裡。
他也知道,為什麼之前太上皇分明占據優勢,卻並不急著對他動手。一則兵力沒有占據絕對的優勢,對方沒有十足的把握拿下他。
另一個原因就是,太上皇也舍不得將帝國的家底平白消耗,所以雙方默契的選擇僵持,選擇通過外部的較量來定輸贏!
眼下出擊,與山外之兵裡應外合,贏麵確實很大。
但是,即便贏了,整個皇家禦林軍序列,也會元氣大傷……
現在來的,才隻有兩支兵馬。而要是再等等,不但另外幾支也能來,說不定京城那邊,也能騰出點人手出來。
看似再等等更穩妥,其實風險也很大。
太上皇顯然不會坐以待斃,他肯定也早就從各地調援兵了,真要天下兵馬彙聚,寧康帝知道,他的贏麵不大。
“陛下!!”
“陛下也知道,如今率先來援的是謝男爵和鎮遠侯。謝男爵且不說,但是陛下,鎮遠侯可是出自榮國府!
不說榮國府幾十年來深受那邊的榮寵,就說鎮遠侯之祖父,榮國府先國公可是那邊的侍衛統領出身。
也因此,去年大壽,那邊才對鎮遠侯那般青眼有加。
陛下!
如今我等被困在行宮之內,但是那邊,卻是可以自由行動的!
萬一,萬一那邊親自下山招撫……
陛下可彆忘了太子之變啊……”
一個文官跪地泣聲道。他的話,也令在場的文武麵色都不自然起來。
是啊,太子都能叛變,遑論彆人。
太上皇終究坐天下太久了,對寧康帝又有綱常壓製,由不得他們不擔心那些領兵之人反節。
而要是寧康帝手裡的籌碼沒了,寧康帝會怎麼樣他們不清楚,但是他們這些鞍前馬後的人,肯定是一個都逃不了的。
寧康帝麵色陰沉,終究沒有再說什麼,沉聲道:“馮勝!”
“臣在。”
“你速點五千兵馬,分兵兩路,從西麵以及東南邊殺出去。
不求殺敵,隻要攪亂敵方陣腳即可。然後爭取與山下的謝鯨和賈璉部取得聯絡。”
“是。”
馮勝乃是護軍營統領,也是一位老將,得令之後,一言不發的退去。
……
亂了,整個鐵網山徹底亂了。
山腳下炮火連連,喊殺震天,山上也是兵危戰凶,人仰馬翻。
平日裡養尊處優的貴人們,級彆夠的早就躲到太上皇的行宮之內。其他的人,則隻能躲在下處瑟瑟發抖,默默祈禱亂兵不要殺到自己那裡去。
太上皇的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