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樓下停車區,林軒還是疑惑的問了一句。
“你說,你父親所在的工地的老板找的你父親?”
“是啊,我爸說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誰也不能告訴,他們那個老板也是秘密的讓人聯係的他們,估計老板也知道這種事情上不得台麵吧。”
雷昌一邊走,一邊告訴林軒自己知道的情況。
林軒沒有再說什麼,跟著雷昌往家裡走。
而此刻,雷昌家裡已經亂作一團。
鐘蘭的眼睛已經哭得紅腫了,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嘶啞。
“老雷,我跟你一塊過了這麼多年,咱們兩口子很少有吵架的時候,這一次你一定要聽我的,你不能去呀!”
“咱們的日子剛剛有了盼頭,孩子現在也奮發圖強,買上房子那是早晚的事,你何必急於一時?”
“我知道你著急,可著急咱也不能想這種急法子,那身上紮一根刺取出來都難受,就更不要想往身上動刀子了,那不是要命嗎!”
鐘蘭絮絮叨叨地說著重複了很多遍的話,可是對麵的老雷卻一動不動,臉上的神情極為堅定。
看到自己沒有辦法勸說老公,鐘蘭又開始掉眼淚。
紙抽一張接著一張,對麵的垃圾桶已經放滿了。
鐘蘭一邊哭,一邊朝老公那邊看。
本以為老公會像以前一樣哄自己,可沒有想到,老公隻是給自己一個背影,彆說哄了,連轉身的意思都沒有。
鐘蘭越想越難過,哭聲也就越來越大。
“真不知道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了,這日子就沒有一天消停過,兒子剛剛不讓我操心,現在你又要去賣腎,你讓我以後怎麼過呀!”
“哎呀,你就小聲一點吧,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頂多身上少一塊肉,還能死人怎麼的?賣腎的人多了去了,不也都沒死嗎?”
老雷的話音剛落,鐘蘭緊接著又續上話茬。
“你怎麼知道沒死,死了人家也不會通知你,再說了,那身上的器官是隨便能賣的呀,弄不好真的會出大事!”
老雷朝鐘蘭這邊看了一眼,最後嗡聲嗡氣的開口說道:“你就彆管了,這件事情我已經想好了,大不了以後休息一陣子,等身體養好了再去工地乾活!”
“你還去工地乾活呢,命能不能夠保得住都兩說,還想那麼長遠的事情乾嘛!”
鐘蘭使勁的吸了吸鼻子,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
如果賣腎賺錢真的那麼簡單的話,那豈不是所有的人都排隊去醫院賣腎了,那還乾活乾什麼?
雖然不確定賣腎以後是不是會像常人一樣,但有一件事情鐘蘭是知道的,既然國家沒有大力提倡的事情,那肯定就沒有他存在的道理。
眼下,鐘蘭的腦袋一團亂。
一想到老雷為了兒子買房的事情都把自己活活成這個樣子,鐘蘭整個人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情急之下,鐘蘭自然也沒有心思去想老雷所做的事情是不是違法的。
屋子裡的氣氛無比壓抑。
老雷不由自主的點了一支煙,由於吸的太猛,剛吸兩口就猛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
老雷咳嗽的臉紅脖子粗,鐘蘭急忙站起身,匆忙給他遞過一杯水。
“趕緊喝口,彆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