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不甘的情緒在他們心中升起。
華人既然可以,他們為什麼不可以?
美國的華人隻有幾萬人,而黑人有六百多萬……
畢竟陳正威親自給他們演示了一遍,什麼叫做殺人放火受招安。
……
“這種條件都能答應,華盛頓的那幫人到底在做什麼?”
“以後讓那些黃皮猴子騎在我們頭上?美國是我們的美國!”
“簡直就是狗屎!”一個富豪直接將報紙摔在地上,一臉憤怒的破口大罵,胸口劇烈起伏著。
與他同樣反應的人不少,很多人都感到不可思議,華盛頓竟然能簽這樣的條約,以後那些黃皮猴子不是要爬到他們頭上?
而其中反應最大的就是南方州的白人至上團體了。
而南方州的政府先是沉默,隨後也站出來大聲抨擊華盛頓,竟然能簽署這麼離譜的合約。
對此,華盛頓自然極為憤怒,當時如果不是因為南方州在不斷的搞事,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內閣已經在緊鑼密鼓的開始商議如何控製南方州的民兵團了。
而“國民警衛隊”計劃,也第一次被正式提了出來。
實際上國民警衛隊這個稱號在1824年就出現了,在1825年,紐約州的第七民兵團采用了這個綽號。
“國民警衛隊一直以愛國精神聞名,我們可以將這個稱呼擴大到各州的民兵團,希望他們同樣能夠以傳遞這份愛國精神,而且統一的名字也能增加他們的認同感。我們需要想辦法將他們歸入現有的陸軍裡。”副總統威廉·a·惠勒在一場會議內部上直接說道。
他接觸過很多國民警衛隊的成員,國民警衛隊成員有很多是上流社會階層,如今在社會各界的影響力都很大,包括政壇、商業甚至是陸軍。
所以他順勢提出這個建議,同時也是真的希望各州的民兵團都能夠像國民警衛隊那樣,繼承那份愛國精神。
……
陳正威對這些聲音完全不放在心上,反正自己的目的達成了,在華盛頓又舉辦了一次宴會後便帶人離開。
而納爾遜、謝爾曼和謝裡登,以及其他俘虜也都被釋放。
謝爾曼和納爾遜坐火車返回華盛頓,一路上都很沉默,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些日子對於他來說仿若隔世。
回到華盛頓後,他先將自己關在家中一天。
第二天先是去修理了發型和胡子,然後便前往陸軍總部,要求作戰參謀部進行複盤。
與他不同的是,謝裡登在被釋放之後,將自己關進家中不見外人。
顯然,這次失敗對他的打擊很大。
謝爾曼隻得召集謝裡登的參謀,讓他們說明當時在戰場的情況。
“他是個軍事天才,但他一定有弱點!我們要找到他的弱點!”
“我們輸了一次,戰場上什麼事情都會發生,沒有人從來沒有過失敗。輸一次並不可怕,但我們不能沉浸在失敗之中!”
“我們終將獲得最後的勝利!”
謝爾曼鼓舞了陸軍部的眾人,隨後拉著眾人整理戰場上的全部信息,沒日沒夜的複盤。
謝爾曼困了就在辦公室睡,餓了就隨便吃一些東西,眼睛裡帶著血絲。
在幾天之後,謝爾曼的眼睛的血絲越發多了,但他的眼睛卻越來越亮。
他找到陳正威的弱點了。
“他是個軍事天才,他能很敏銳的把握住戰局走向,尋找機會,然後一擊斃命!這是他的優點,但這也是他的最大弱點!”
“無論是突襲指揮部,還是襲擊海軍炮艦,都是他親自帶著人做的!他很擅長冒險,他對自己充滿了信心……而我們所要做的……就是給他設下一個陷阱!”
“下一次,我們絕不會輸!”謝爾曼手掌按在桌子上,他已經迫不及待一雪前恥了。
不過在那之前,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征兵補充兵力,穩住印第安戰線,以及準備向南方州施壓。
陳正威離開芝加哥後,陸軍就已經開始在大城市打廣告征兵了,不過由於之前的輿論戰,征兵效果並不好。
到現在也隻補充了四分之一。
整整半個月,隻招募到了一千多個年輕人。
反倒是南方州的那些民兵團,僅僅路易斯安那州,十天就招募了一個民兵團,整整800人,其中還有一些是參加過南北戰爭的老兵。
……
謝爾曼在研究陳正威的弱點的時候,陳正威已經帶著人返回紐約。
此時在紐約城外,就看到道邊停滿了一輛輛的馬車,一些穿著黑色紳士服,帶著圓頂硬禮帽的人站在馬車邊。
其中也有人戴著一種軟帽……是從西部那些中國人最喜歡戴的,很多人將其叫做暴徒帽。
紐約伊斯曼幫的老大伊斯曼,底特律的阿貝.伯恩斯坦,波士頓的艾倫.古斯汀,巴爾的摩的查爾斯.魯特曼,這些距離紐約不遠的幫派大佬,此時都站在馬車旁抽著煙閒聊。
畢竟陳正威是紀律委員會的老板,這次又做了這樣的事情,可以說是讓人震驚。
從沒一個黑幫能夠做到這個地步。
因此他們都是主動前來迎接陳正威,並且表達自己的尊敬。
“來了!”一個馬仔騎著馬趕過來。
片刻後就看到道路儘頭出現大量的馬車。
前邊的馬車在靠近眾人時停下,馬仔詢問了情況後回去通知陳正威。
陳正威這才帶著人從馬車上下來,看到紐約城外有這麼多馬車迎接他,頓時心情大好。
他就喜歡這種排場。
“下午好,陳先生!”見到陳正威在一群穿著獵裝的華人拱衛下走過來,這些幫派大佬都低下頭,開口道:
“你的事跡讓人感到震驚,這是屬於這個時代的傳奇!”
陳正威哈哈大笑:“你們雖然是黑幫,不用穿的也這麼黑吧?”
這些人帶了一百多個手下,全都是清一色的黑色紳士服和白襯衣,隻是帽子有一點區彆。
“畢竟這樣比較正式!”伊斯曼笑道。
陳正威掏出盒煙,扔給每人一根,站在那裡和眾人寒暄了片刻後才道:“這些日子我都會在紐約,我會和你們聊一聊!”
便讓這些幫派老大散開。
他不準備在明麵上和這些幫派老大走的太近,他如今的身份畢竟不一樣,是華裔領袖。
如果和黑幫走的太近,會讓那些不了解情況的普通人誤會。
伊斯曼他們也很了解這一點,所以才會在這裡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