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去到處都是殘破景象,原本的住戶更是人去樓空。
這會不時聽聽到不遠處一些災民麻木的在一間間屋子裡進進出出,大家都在用僅剩的氣力尋找可能存在的食物。
可惜什麼也沒找到,倒是有一個運氣不錯的家夥找到幾顆黃豆,結果趙銘就見到一場拳腳發生。
最後更加年輕的小夥贏了,捧著東西就跑遠了。
而有些人找著找著人就不行了,一頭筆直的向前栽倒,眾人看到這一幕也隻是麻木的看了看便不再理會,依舊繼續麻木的前行。
沒有人說話,也沒人指指點點,人在缺水缺糧到了極致,根本沒氣力說話更沒精力關注其他。
直至絕大多數人找不到口糧準備繼續麻木前行時,趙銘這才進入村落四處轉了轉。
他隻要找水!
好在一家屋子後院的老井裡找到了,有一個瘦弱的漢子在賣力搖動滾輪想要將井裡的水上弄上來。
最終弄上了一小瓢的水,那人想要喝,但趙銘的刀已經拔了出來。
下一刻血水濺射,刀麵太鈍了,故而這一刀是刺進去的。
拔出刀,趙銘這才沉默的抱起水桶就開始牛飲起來,沒舍得全喝,還剩下一半。
趙銘這才看向地上的屍體,看得出這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
但災年亂世,不殺了他,這人就會一口將這些水全部喝完。
餓急了的人,哪怕生死危機當前也會隻顧著吃喝,趙銘其實是可以給這人分享的。
但他看到自己拔刀還毫不猶豫的要去喝水,這就沒法解釋。
“彆怪我!”
趙銘平靜的拔出刀,聲音極其沙啞。
提著木桶轉身之際,卻見好幾人堵在門口看著他,一個個眼睛都冒著綠光。
但桶在趙銘手中,刀也在他手中,屍體就在他們眼前倒下。
最終他們還是怕了,猶豫片刻這才一股腦的繞開趙銘齊刷刷衝著那具屍體撲了過去。
他們近乎瘋狂的在翻找著,很快他們就扭打成一團。
猶如最瘋狂的瘋子,不顧一切的下死手。
趙銘隻是退到遠處冷冷注視著。
一塊被咬了一半的乾餅在這幾人手中來回更迭,他們歇斯底裡,演繹著一場放在和平年代近乎於野獸的搏殺。
最後有人抓到了一塊石頭,鉚足了氣力便是將一人開了瓢,搶下最大的一塊餅就往嘴裡塞。
但吃到一半又被另一人狠狠地勒住脖頸。
看到這裡,趙銘沒再多看,走出屋子來到院外看著漸漸落下的餘暉。
瞥了眼那屋子,最後隻有一人踉踉蹌蹌的跑了出來,嘴裡不斷地咀嚼,哪怕乾餅刺破了他的口腔不斷有血水在嘴裡醞釀,他也一股腦的往喉嚨裡咽下去。
但最終這人因為沒有水,噎死了,倒在了趙銘跟前。
趙銘蹲下翻找了一下,摸完屍,順道還摸出了小半塊乾餅。
似有所覺,扭頭一看發現一個女人站在他身後。
女人有些麻木的看著地上的男子,乾枯的嘴唇嚅囁著,最後什麼也沒說。
“拿著吧,這是你男人給你搶來的拿命搶的”
女人怔怔的看著手裡的小半塊乾餅,又怔怔的看著趙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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