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聲音冷淡,沉聲道,“還沒看出來嗎?外蒙人其實也並非不可戰勝。
而且這或許是咱們和趙長官和解的機會。”
“可是”牧副還是有些顧慮。
這人心隔肚皮,誰知道這個趙長官怎麼想的?
但獨眼下一句話讓牧副鬆了口氣,“不過現在不是時候,再等等,等局勢糜爛之際我們再出手。”
獨眼搖搖頭,他也不是傻子。
至於和外蒙人合作,是他從未想過的事情。
彆看外蒙人來勢洶洶,但他很肯定這就是暫時的。
他們商都部要是達爾罕或者茂明安這種北方部族,那他還能考慮投靠外蒙人。
但商都部位於察哈爾中部靠近南方主要城市,那投靠外蒙人的利益和代價就不成正比,劃不來。
無論外蒙人這次多凶,頂多一年又會被打回去。
就如十幾年前一般,所以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利益取舍問題。
此時殺戮還在繼續,趙銘隨手拔掉身上又多出來的幾根箭矢。
幾番衝殺下來,身上總會多出彈孔和箭矢,趙銘起初還拔一拔,後麵乾脆就懶得拔了,隻拔掉幾根影響關節活動的箭矢。
兩邊此時已經拉開將近一百來米的距離,雙方都沒急著繼續射擊進攻,都在喘息著。
掃了眼人群,趙銘估算了一下,約莫少了四五十號弟兄,戰死的大半都是那些沒有甲胄的弟兄。
也有十來個披甲弟兄戰死,隻有三四人是被箭矢穿過弱點一擊斃命,其餘人都是馬匹受損,致使跌落馬下。
趙銘身下這匹馬也是換了一匹,也是他眼疾手快,馬匹被射死之前剛好斬死一人,快速翻身換馬。
不然跌落馬下,就算趙銘有一身本事也無力回天。
“趙趙爺!今個兒兄弟們那叫一個痛快!”
聽到猴子開口,趙銘還以為這小子想訴苦,沒成想是仰頭大笑。
一路襲殺,猴子也是比較慘。
他體能本就很弱,速度是他的優勢,但也是他的劣勢。
大冷天的,就屬猴子衣裳體表蒸騰的熱氣是最多的。
聽著猴子的笑聲,人群中隱隱約約也是傳來一陣陣低笑聲。
本來十分嚴肅的氣氛,被這一帶動,大家都是不自覺發笑起來。
“侯爺說得對!趙爺咱們弟兄們跟著您來草原還真是來對了!這縱馬殺敵老子好久沒享受到了。
這他娘的才是男人該乾的事兒!”
人群中響起一聲粗獷的聲音附和起來,緊接著另一道聲音也響了起來。
“就是!咱們當年跟著劉大帥也沒這麼爽過,這比玩娘們還刺激!”
聽著這些話,趙銘也是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他娘的,悲傷春秋個叼毛。
“對!乾他娘的!這群外蒙人已經快把咱們打懵了,弟兄們咱們再加把勁,打完咱們回去有熱乎乎的羊肉湯喝。”
趙銘哈哈大笑著,嘴裡已經也是臟話連篇。
他剛剛還有些為弟兄們感到可惜,現在不這麼覺得了。
鎮嵩軍就是一群江湖兒女,馬背上的梟雄,能死在馬背上做夢都能笑醒,更彆提還是在這草原上和草原人大戰一場。
“趙爺說得對!外蒙人想在咱們地盤上吃肉,做他娘的春秋大夢!”
聽到這話趙銘也是哈哈大笑,隨手扯掉胸前一根箭矢,嘴裡罵咧咧道,“聽說外蒙人口不多。
他們是殺一個少一個,咱們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乾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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