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都開始叫趙兄弟了?那叫我小任是幾個意思?
趙銘哪知道老任的心理活動,直接拉著湯師長就赴宴了。
這位湯師長過來,趙銘直接讓後廚準備了滿滿當當一大桌,饒是如此依舊顯得有些寒酸。
說是寒酸也不準確,隻能說是單調。
“湯師長,實在是不好意思,小弟這兒實在是條件有些,可能寒酸了些,您莫要見怪。
小弟自罰三杯!”
說著趙銘二話不說,拿起旁邊的酒杯接連就猛灌了三杯。
這一幕直接讓湯師長看傻了,這小年輕脾氣這麼衝嗎?
但對趙銘他越是看著順眼。
他本就是遼西那邊的漢子,那邊喝酒都是海量,彆的地方可以不說,但這酒桌上一定要喝痛快了。
喝不痛快就是瞧不起人!
再加上他本就是土匪出身,更是喜歡趙銘身上的匪氣。
沒錯,趙銘今天的人設就是土匪軍官。
表演技術,趙銘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無他,繼承了這麼多人的記憶,身上想偽裝出什麼人的特質就能偽裝出來,氣質堪稱千變萬化。
接下來趙銘自然也就是投其所好,大多數時候都是詢問湯師長關於遼西綠林上的事。
看人下菜是一門技術活。
就好比眼前的湯師長,你和他聊那光輝一戰固然可以,但反複提及人家又不是傻子。
拍馬屁也是需要技術的,偶爾一次兩次戳到人家那個點就行了,餘下的就是投其所好,說對方想聽的,亦或者乾脆讓對方說。
而以湯師長這年紀,趙銘最需要做的不是自己說,而是讓對方說。
老人嘛,都喜歡回味當年,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我有酒你有故事嗎?
趙銘隻需要適時的倒酒敬酒碰酒,隨後當一個靜靜的聆聽著,對方這一說絕對是停不下來。
“唉,當年窮啊,小時候給地主當牧童,每天不是放牛就是放羊。
年長了些就開始給東家趕車,本以為老老實實這一輩子也就結束了。
哪曾想,這天殺的連老子趕車都不讓,沒轍貨物被搶隻能投奔綠林乾起了殺人越貨的勾當。
想想唉,那時候是真苦啊!
啥也不懂,老大說乾一票就乾一票。
當時為了爭地盤,還學人家撈秤砣,趙老弟你瞧瞧,這就是撈秤砣留下的。”
說著湯師長擼起袖子露出滿手臂的老舊疤痕。
所謂老秤砣,就是江湖上爭勇鬥狠的一種比狠手段,架起一口滾燙的油鍋,雙方輪流派人去撈,誰第一個撈起來就算誰贏。
輸了的就夾著尾巴滾犢子。
“湯老哥您當年是這個!”趙銘豎起大拇哥讚歎道,“小弟不得不服啊。”
“哈哈!不算什麼都是年輕不懂事,除了撈秤砣,以前在碼頭搶地盤,還用煤球放大腿上燒,用鐵條燙肋骨。
我呸!
特娘的,都是津門混混那群狗日子玩的玩意,現在想想這不是腦子進水了嗎?”
說著湯師長不禁笑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