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邊都是厚實的城牆,隻是這樣一座足有九米高的城牆,有一長段的區域,幾乎矮了一兩米。
就在這時,卻見一堆泥土竟然在動了動,這才發現,這哪裡是泥土。
這是一群渾身滿是泥土,黑糊糊的人,甚至都無法通過他們的外貌看到他們穿的是什麼衣服。
“呸呸呸!他娘的睡一覺,滿嘴的土。”
“長官我給您找來了水,喝點水吧!”
望著下屬遞來的一個破瓷碗,渾身臟兮兮的張鶴端著碗陷入沉思。
之所以用碗,而不是軍用水壺,許多弟兄的水壺大多被打爛了。
要知道當初東洋人捐獻了一大批德係裝備,其中水壺就有不少。
當然這肯定不夠裝備全軍的,後來又采購了一批,不過不是德式的。
可見趙爺對弟兄們確實不錯。
隻是接連的轟炸,不少弟兄也是被敵人的火力給嚇到了,乾脆將水壺掛在胸前,興許還能擋一擋子彈。
當然這安慰性質居多,機槍掃射之下,水壺根本不頂用。
敵人的機槍是其次,關鍵是那密集的火炮,簡直都快把他們前段時間辛辛苦苦建造的防禦工事給翻了個遍。
尤其是對方猛攻的前麵幾日,密集火力輪番上陣,不分白天黑夜。
三天時間!
僅僅三天時間,城外之前加急修建的炮樓,碉堡全都給端了。
如果不是之前他還算謹慎,讓人用麻袋弄了一大堆沙袋將城門堵了個嚴實,隻怕城門早就破了。
如此密集的火炮下,彆說木質城門,就算是城牆都快頂不住了。
“清點沒有?還有多少喘氣的?”張鶴聲音乾啞道。
這名弟兄並非副官,而是一名警衛,張鶴的兩名副官早就在前幾天的戰事中為了掩護他而犧牲。
打仗打到現在,他這個團長,也不可能穩坐團部。
不是他對弟兄們沒信心,而是如此殘酷的一戰,他也怕弟兄們軍心喪失。
“回回長官,昨晚就清點了還還剩下三營的弟兄。
昨晚三營的弟兄也頂了上去,所以現在三營的弟兄也就剩下三百多號人了。”
這名警衛說著說著眼眶都紅了,聲音更是帶著哭腔。
張鶴所部算是趙銘麾下牧民弟兄最多的。
說是純粹的牧民編隊也不為過,這是因為早期王二和猴子他們身為趙銘嫡係,率先挑選精銳所致。
如若是王二和猴子所部,或許鎮嵩軍弟兄更多一些。
張鶴所部經過多次增編,其中察哈爾牧民居多,其次就是外蒙回來的漢人,以及一些少量的滿人,俄羅斯族人。
甚至這些牧民裡麵許多還都是老霍中屯的人,也就是張鶴看著長大的一些年輕小夥子。
然而這些年輕小夥子,許多都永遠沉睡在這片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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