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做朕的元輔,將來朕會把南疆南洋打包作為獎賞賜予你,讓你高家擁有大明建國以來外姓臣子之中最為巨大、富饒的基業。
至少到目前為止,雙方對此默契都是滿意的。
隱憂雖有,但平衡與默契畢竟已經達成,高務實該乾正事了。
次日一早,首輔高務實親自上疏,請求皇帝早立太子,並明確皇嫡子常灝就是太子的最佳且唯一的人選,請皇帝早做決斷。
同日上午,與高務實一並上疏的還有大量三品以上要員以及品級雖然不高,但身份比較特殊的翰林學官、科道言官。
及至下午,宗人府大宗正(宗人令)、壽陽長公主駙馬都尉侯拱辰以“文職第一”的身份上疏請立朱常灝為太子,在京之靖難勳貴如各國公、侯、伯等聯袂上疏,同樣請立皇嫡子常灝為太子。
司禮監很快傳訊而出皇嫡子天數有命,確係皇太子最佳人選,但因年紀尚小,宜再觀察些時日再做冊立。
這話其實沒錯,畢竟這個時代的孩子夭折率的確比較高,哪怕是天家的孩子也未必就比普通人家的孩子好到哪去,該夭折的還是經常夭折。作為國之儲君,要是年紀尚小便夭折掉了,那也是國家的大喪,是能不出現最好不要出現的壞事。
然而這一次,高務實顯然不打算按照常理來。次日一早,高務實再次攜群臣聯袂上疏,而且有了昨日的鋪墊,這一次上疏就不分多次了,而是所有昨日上疏過的人都在早上就遞交了疏文。
不僅如此,昨日猶猶豫豫沒有動作的一些人,尤其是不分心學派的官員,這一次也有部分加入了上疏行列。在這些人中,建極殿大學士趙誌皋無疑是地位最高的一位。
建極殿大學士可不是群輔,而是正兒八經的次輔。趙誌皋這麼一上疏,朝廷上下都很震動。實學派官員們彈冠相慶,認為這是心學派方麵承認在國本之爭中徹底失敗的表現;心學派官員們有些則很懵圈,不知道本方現在到底對於國本之爭持什麼態度。
當然,更多的心學派官員還是冷眼旁觀,一邊不屑於趙誌皋的“投敵叛變”之舉,一邊又灰心喪氣,覺得局麵的確已經不可挽回。
滿朝洶洶,皇帝也不能無動於衷。更何況,其實朱翊鈞早就做好了冊封朱常灝為皇太子的心理準備,昨天那樣說隻是出於一種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理。
這就好比一個人為了某種信念堅持了二十年,等終於到了結束的時刻,他反而會陷入一種迷惘,甚至一時之間還想著“要不再繼續保持一下?”
這其實是人類的某種本能,差不多有一些“路徑依賴”的意思。當一件做了很久的事忽然做完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乾點什麼。甚至會因此產生某種畏縮。
但很顯然,高務實不打算讓皇帝有畏縮的機會,更不願意他把精力放在這種破事的路徑依賴上。
大明雖然看似中興,可其實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其中一些問題是原本就存在的,根子要上溯到朱元璋。不過,也有一些問題是他高務實改革之後新出現的。這也不奇怪,改革哪有一下子就完美的,無非是出現問題發現問題,發現問題解決問題,如此而已。
總之,朱翊鈞可能覺得現在天下大勢一片大好,但高務實根本沒這麼覺得,他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可不願意皇帝在那兒怠政。
你要我做好這個首輔沒問題,但你自己可也彆閒著,大家君臣一場,要忙一起忙。
或許是朝臣這次上疏的場麵夠大,或許是感受到了高務實的決心堅定,朱翊鈞終於還是在下午通過司禮監傳達了諭令著內閣、禮部等有司即刻準備皇太子冊封典禮諸事,待一應準備妥當,朕自當欽定冊封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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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這章是昨天的。呃,我雖然時間恢複了,但腦子裡劇情有點脫節,容我連貫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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