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務實認真想了想,認為這一點的確很重要,之前隻集中精力在朝鮮內附的政治架構方麵,其實是不全麵的。
漢人毫無疑問擁有人口方麵的巨大優勢,隻要雙方開始持續性大規模“換血”,最終肯定是漢人同化朝鮮人和女真人,隻是這麼做需要長期投資——物理意義上的投資。畢竟,遷徙那可是要花錢的。
不過好在高務實乾這事兒頗有經驗,以至於飛快想好了基本原則朝鮮受災則從朝鮮遷徙人口至內地安置;內地受災則從內地遷徙人口至朝鮮安置。
還彆說,這件事擁有絕佳的“天時”——現在是小冰河期,東亞這塊兒彆的不多,就特麼災情特彆多。
想到這裡,高務實都有點佩服自己了。能把災情利用到國策層麵,不是他這種穿越者還有誰能想到?
當然,這是一項長期任務,至少也得一兩代人,而現在則還有更加急迫的事情要辦,隻有這樣做了,女真各部才能快速取得朝野認可。
真有什麼做法的效果能這麼好嗎?有的,比如讓女真高層將自己的兒子們一個不落地全部送到京師讀書!
與此同時,他們想要繼承祖業都有一個前提條件通過大明朝廷特設的文化資格考試!考不過的繼續讀,讀到考過為止!
當然,高務實並不是故意讓他們統統失去繼承權,這麼做就太明顯了,容易被反噬。
這個繼承資格考試的難度肯定不會有考進士那麼誇張,基本上……有個秀才水平也就足夠了。畢竟,後世漢語言文學本科畢業也未必能考得上大明的秀才呢。彆的不說,有幾個中文係本科生能閉卷寫出一篇八股文?[特彆備注我也不能。]
這事的實施難度如何當然也是高務實需要考慮的,不過他想了想,覺得問題不大,因為大明朝現在的內閣首輔是他高務實!他還真不信現在有哪部女真敢違背他的意誌。
“書同文”相關的問題有這幾條基本上就**不離十了,接下來就是“車同軌”。
車同軌是個交通問題,這一點托秦始皇的福,現在已經問題不大,甚至包括朝鮮也是“一如漢製”。不過,交通問題也不是沒有,陸路上有必要修建從遼東直通朝鮮的官道,而且規格和標準要高,要能如秦直道一般可以明顯降低長途供應大軍的損耗。
朝鮮雖然與大明同軌,但朝鮮也顯然不會主動修建連通大明的“直道”級彆“高速公路”,大明原先又把朝鮮視為不征之國,也沒有往邊境修建官道的動力。
現在不同了,“車同軌”相關的建設必須儘快上馬,徹底將朝鮮與遼東連接起來,方便在朝鮮萬一出現變故之時立刻派出大軍支援。
最後是女真的組織結構問題。本書前文曾經專門說過金國猛安謀克製度和後金八旗製度的淵源、變遷和各自特點,這裡應該無需再重複。
總之,現在的女真雖然因為高務實的摻和而沒有產生八旗製度,但是八旗製度的根基實際上是隱隱存在的——其實這是廢話,否則努爾哈赤搞八旗製度怎麼可能那樣順利?
後世對於“八旗製度的根基”,一般的說法是“八旗製度建立在兵民合一的基礎上,入關前沒有兵餉規定”。
事實上這還不夠深入,八旗製度的根基其實應該是類似奴隸製的人身依附關係和經濟依附關係。
曆史上八旗建立之後,八旗之主由皇室擔任,旗中各有屬人,旗主與屬人之間存在著人身依附關係,故而屬人多稱旗主為“主子”,而自稱為“奴才”,這就是韃清典型的八旗製度所決定的一種特殊情況。
而此後,隨著皇權製度的不斷加強,八旗各自的屬人不僅僅要效忠於旗主,更是要向皇帝效忠。自那時起,旗人大臣在奏折中自稱“奴才”的情況開始普遍,形成了金字塔式逐級依附的關係。
以此前建州女真被高務實推動而分裂來說明。原先建州女真已經一統,努爾哈赤是建州女真唯一正式的“貝勒”[注金代“勃極烈”的異譯],此時建州女真的所有人理論上都是努爾哈赤的“奴才”。
然而,努爾哈赤雖然是唯一正式的貝勒,但建州內部卻隻是稱其“大貝勒”,因為還有舒爾哈齊這個“二貝勒”。舒爾哈齊之所以能一時與兄長努爾哈赤齊名,是因為他有自己的一支獨立勢力——精兵五千,戰將四十員。
毫無疑問,既然有兵有將,前提自然是有自己的地盤,可以養得起這批兵將。在女真兵民合一的組織結構下,有自己的地盤、自己的兵將,自然也就意味著有自己的部落,這就是高務實能夠推動建州分裂的前提。
如果始終保持這樣的基礎組織形式,那麼八旗製度隨時仍然可能出現,而女真的漢化也就始終差著一口氣。因此,高務實認為,女真可以用,但此前這套製度必須改變——朝著漢製改變。
完成以上三條改變,才意味著女真可用。屆時,葉赫無論是想去日本發展,亦或是單純隻想去日本發財,那都是可以接受的,高務實可不會心疼日本人——儘管他同樣打算用歸化戶籍製來漢化日本,但那已經是將來的事了,他生前能不能成功看到都還兩說呢。
良久之後,高務實轉頭看向孟古哲哲,用不容置疑地語氣道“我有幾個條件,如果二位貝勒能夠同意,我便準許他們隨征日本,在甲斐麾下聽令。當然,事成之後,也自然會有他們應得的封賞。”
孟古哲哲垂下頭來,順從地道“請老爺示下,妾身一定如實轉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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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老婆一辦公室全陽了,除了她。雖然稍有不安,但我又有點懷疑我們一家三口可能真對新冠免疫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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