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莫臥兒大軍的逼近,拉傑默哈兒的氣氛變得越來越緊張。南疆警備軍的士兵們站在城牆上,目光堅定地望著遠方。他們知道,即將到來的戰鬥將是一場生死較量,但作為多年來百戰不殆的精銳,他們的心中沒有恐懼,隻有對勝利的渴望。終於,在一個清晨,莫臥兒的先鋒大軍出現在了地平線上。他們的隊伍如同一條黑色的巨龍,蜿蜒數裡,旌旗蔽日,塵土飛揚。賈汗吉爾作為帕迪沙,居然親自出現在了先鋒軍中,可見其對此戰給予了如何巨大的期望。他騎在一匹白色的戰馬上,身穿金色的盔甲,手持鑲滿寶石的彎刀,眼神中閃爍著對勝利的渴望,親自打量著這座自己曾經到過的城市。
南疆軍的將領們站在城牆上,劉馨和高淵並肩而立,他們的目光同樣堅定。劉馨瞥了一眼高淵,見他雖然鎮定,但隱約還是有些緊繃,便輕聲道:“淵兒,你覺得,若是你父親在此,此刻他會做什麼?”
高淵緊握著劍柄,但語氣顯然有些迷茫和緊張:“父親會做什麼?會……會觀察對方的布陣麼?”
“這是一定的,但我不是要說這一點。”劉馨小聲道:“大軍統帥固然是要觀察對方布陣的,但更重要的是讓麾下所有人感受到一種必勝的自信……你再想想,現在該做什麼?”
她說完,見高淵依舊難以立刻領會,便再次提點道:“你先不必著急,對方隻是來耀武揚威一番,希望能打擊我軍士氣的。此刻他們立足未穩,而且後方主力未至,是不會貿貿然發動進攻的。”
高淵一聽這話,果然鎮定下來,略加思索,回憶了一番高務實以往的教導,倏地恍然大悟,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當周圍眾將都有些吃驚地朝這位年少的靖國公世子、暹羅都統使望來,高淵正指著對麵賈汗吉爾的帕迪沙大旗,朗聲道:“薩利姆以君王之身,涉險臨戰之地,若不給他點教訓,豈不讓他欺我南疆無人?”
此言一出,眾將不由得微微眯眼,一個個都帶著些煞氣朝那綠底獅子旗望去。
高淵見狀,毫不遲疑,大喝一聲:“眾將誰敢當先,為我挫其銳氣!?”
這種時候自然誰也不肯落於人後,西征軍麾下將領紛紛請戰,高淵大笑道:“好,好,好,看來我西征軍中絕無一個孬種。”然後轉頭朝劉馨微微躬身,道:“姨娘,大夥如此踴躍,孩兒反倒不好決定了,不知您以為孩兒應當將此殊榮賜予哪位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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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馨當然知道高淵這麼說一方麵是表達對自己的尊重,另一方麵恐怕也是他軍旅生涯經曆尚淺,並不確定此刻用誰最為合適,因此把最終決定權交給自己。
雖然高淵把話說到這個程度,自己的選擇多多少少會讓沒被點將的將領有些失望,但這其實也是高淵的聰明之處——他作為靖國公世子,現在不方便表現得對麾下將領有明顯的傾向性,但自己作為秘書長,地位好似內閣首輔,無論指定誰出戰,眾將都沒什麼話好說。
況且,自己不光是秘書長,還是老爺是枕邊人,更是無懼任何不滿。既然如此,劉馨自然毫不猶豫,點頭環顧眾人,見眾將紛紛挺胸直立,便道:“我觀敵軍雖看似氣勢洶洶,實則奔波勞頓,精力不濟,隻憑著一股妄念而驕狂,並非不可擊破。
不過,鑒於我等戰前便有作戰計劃,卻不便一舉將這先鋒軍殲滅,以免其主力聞之退卻。因此此番出擊,隻需將之擊退,挫其鋒銳,卻不可殺傷太甚……
故,我欲選鋒,以世子家丁精騎出擊,為我西征軍揚威。同時,也讓這些蒙古雜流見識見識,我大明既滅得了蒙古嫡流,收拾他們更是不在話下!”
高淵聞言,其實有些意外,因為他所部的“家丁精騎”是自己臨行前才被父親調撥於麾下,從京師一路帶來南疆的北方騎兵。他們抵達南疆之後,花了好些時間才讓人和馬都適應了這裡炎熱的天氣,但就連高淵自己都不太清楚他們現在究竟能發揮原本在北方時的幾成能耐,想不到姨娘竟然會點他們出陣。
不止如此,現在莫臥兒帝國來的雖然隻是先鋒軍,但看著至少也有一兩萬人,而自己麾下的家丁精騎本是作為父親給自己的最後護衛力量,實際兵力上隻有一千出頭。
這一千餘騎要破兩萬莫臥兒先鋒軍?高淵直覺上感到有點擔心。要知道這可是初戰,是要挫敵銳氣,而給自己提振士氣的,打贏了自不必多言,若是打輸了……
誰料他還沒來得及接話,一直默默無聞站在他身後的那員家丁精騎統領已經淡然出列,朝劉馨和他各自行了個軍禮,語氣平靜但聲音洪亮地應諾道:“謝世子、謝秘書長,高世忠必不辱命。”
說罷,他退後三步,轉身離去。
高淵麵帶微笑,頷首表示嘉許,但轉過頭,趁眾將都下意識看著高世忠離去的背影之機,小聲問劉馨道:“姨娘,高世忠手下隻有一千餘騎……”
“放心吧,他是從漠南之戰就追隨你父親的人,手底下超度的亡魂不知凡幾,蒙古、女真的精銳騎兵都在他手下折戟無數,區區莫臥兒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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