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灼順著沈淺的手臂,在登上皮劃艇後,很輕地抱了他一下。
沈淺被冰涼的雨水澆了半天,體表溫度流失,全身冰涼,高灼灼熱的溫度讓他忍不住戰栗。
但也因為這一個很輕的擁抱,讓沈淺本來不安的心一下安定了下來。
不管世界意識想怎麼趕儘殺絕,沈淺覺得自己現在至少還有機會能改變些什麼。
他開始在海麵上搜尋李承與的蹤影。
既然世界意識臉都不要了,他如果真的無法逃脫,死也要拉上李承與當墊背的。
而且如果他們想要活下來,沈淺覺得李承與一定會成為他們破局的關鍵。
沈淺搜尋了許久,終於看見在一陣狂風暴雨中,有小片海域的風浪格外溫柔。
李承與的皮劃艇就在這片水域中輕輕飄蕩,哪怕他沒有劃動船槳,也被浪一點點地推向離岸邊更近的位置。
沈淺暗罵了一句狗比的世界意識,區彆對待的這麼明顯,還真是一點邏輯也不講。
要不是無法把這個世界的真相告訴其他人,沈淺一定豎著中指對它破口大罵。
“我們接下去怎麼辦?”顧易安看著越來越狂躁的海麵,有些害怕地問道。
沈淺手指向李承與所在的方向,毫不猶豫道:“我們先找到其他人,然後就往那邊劃。”
高灼看向沈淺所指的方向,當看見那片格外平靜的海麵時,他一下就明白了沈淺的意思。
要不是親眼所見,高灼想象不到會出現這樣的天氣。
這完全違反了正常的自然規律,已經到了怪異的程度。
這讓高灼忍不住皺了皺眉。
可惜現在並不是深究的時候,風暴越來越大,他們沒有時間了。
三人確定好前進的方向後,就準備出發。
隻是雙人艇坐三人實在有些擁擠,於是高灼乾脆把自己的單人艇拉了過來,然後把顧易安拎到了單人艇上,接著又把單人艇係在雙人艇上避免翻船。
他自己則坐在沈淺的身後劃動了船槳。
顧易安:“......”我的命就不是命嗎?
不過顧易安也知道自己的體力不如高灼,剛才劃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累的快虛脫了。
還好有高灼,不然現在他們哪怕知道該怎麼逃也沒有力氣逃。
沈淺的情況雖然比顧易安好一點,但也好不到哪裡去,皮劃艇真是一項十分消耗體力的運動,他的手臂已經有些脫力。
但沈淺知道是不能說不行的時候,他堅持著再次劃動船槳。
剛一劃動就感覺這次明顯比之前輕鬆,而且速度還快了許多。
“累了就休息。”
沈淺聽見高灼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高灼在英國留學時曾經加入過學校的賽艇隊,雖然很久沒劃,但是長期自律的鍛煉讓他的體力並沒有減退,此時哪怕拖著一個單人艇,他的速度也非常快。
沈淺腦子裡一直緊繃的那根弦,在聽見高灼的這句話時有一絲絲的放鬆。
他發現,哪怕沒辦法告訴所有人這個世界的真相,但是卻還是會有人堅定地和他站在一起麵對。
沈淺穿越了許多世界,習慣了孤單。
現在他才知道,原來習慣並不代表喜歡。
狂風暴雨之中兩艘皮劃艇逆著海浪前行,顧易安不想隻成為負擔,於是在休息一會兒後也立刻加入了劃槳。
劃了好一會兒後,看見一個遊泳遊的極快的人影在海麵穿梭,把許多溺水的人儘量送到漂浮物旁。
“去那裡!”沈淺看見了畢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