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的氣息出現的時間並不久。/br小白修行畢竟還不到家,從感知到秦天的氣息到她從東海飛出來,她便已經幾乎無法感受到秦天的位置了。/br這讓她無比焦急。/br此前她修煉進度十分緩慢,幾乎沒什麼建樹,和胡亥的衝突更是讓她花了許久才清除掉自身的血氣。/br所以上次秦天出現,她也並未尋找秦天。/br隻是在秦天遊曆天下之時,她與秦天偶然遇見過幾次。/br每次相遇,秦天都會稱讚她修行的進度,並且給予她關鍵的指導,讓她少走了幾百上千年的彎路。/br因此自認為有所成就之後,她才要迫不及待的見到秦天,好報答之前秦天的救命之恩和傳師授道之恩。/br秦天雖未和天道融合,但和天道之間的聯係卻是十分緊密。/br現在他幾乎可以說是凡有念,必所知,隻是他根本不會用到這個能力。/br千百年來華夏大地上流傳的有關他的傳說何其之多,若是他一直保持著這種狀態,隻怕早就被那無數祈禱給逼瘋了。/br可小白畢竟不是凡人,而且和秦天關係極深。/br因此當小白在皎月之下焦急的尋找秦天之時,秦天很快便感知到了小白的存在。/br一縷神念放出,小白很快便跟著這縷神念找到了秦天。/br大喜之下,小白隻花了一息便從千裡之外飛到了秦天的身邊。/br“來,見見你大師姐吧。”秦天微微笑道。/br小白按下雲頭聽到的第一句話便是這般。/br一股喜悅頓時充斥著小白的心頭。/br“原來恩人認我為弟子!”/br小白十分欣喜!/br她原本想著的隻是如何報恩,卻未曾想過,在秦天心中,她早就算秦天門下第一位弟子了!/br雙方之間的關係一下子便拉進了許多!/br但接下來,小白心中便是一股疑惑。/br直到她注意到秦天懷中的小貓,這才恍然大悟。/br怪不得自己是師姐,原來她竟是有了一個師妹。/br然後小白便是心中一緊。/br當年見到小黃之時,小白並未有太多的想法。/br這隻是一隻靈智剛開的靈獸,能夠成什麼氣候?/br隻怕恩人一次閉關,這小靈獸便壽終正寢了。/br卻沒想到她竟是有如此造化,竟是能夠成為師父的第二名弟子!/br心思流轉間,小白按下雲頭,化為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對著秦天深深行了一禮。/br不知道是否是受到了秦天的影響,小白也是一身白衣,正如同她本體的顏色一般。/br不過終歸還是女孩子,多了幾分愛美之心,白衣之上仍舊有不少花花朵朵的裝飾,看上去倒是比秦天的一身純白要順眼的多。/br這些花花草草的顏色也給小白帶來了幾分生機與活力,讓她看起來更像是一位正芳華的活潑女孩。/br“小白見過師父!”/br秦天這下是真的有幾分驚喜。/br沒想到隻是一次閉關不見,小白竟是已經能夠化為人形了。/br秦天有些責備的看向小黃:“多跟你師姐好好學學,你呀伱,可比你師姐差遠了!”/br“說起來……”/br秦天把目光轉向小白:“方才我給這小貓起名為靈夏,因她乃是火屬,且與為師是夏日相逢,也是為了希望她早日修煉有成,才取了這個名字。”/br“為師也不願厚此薄彼。”/br秦天緩緩道:“你可願意讓為師賜你姓名?”/br小白自是大喜:“多謝師父賜名!”/br秦天沉吟片刻:“既然你我是春日相遇,且你五行屬水,不若就按照靈夏的取名方式,為你取名為沐春如何?”/br沐春深深行了一禮:“感謝師父賜名。”/br說罷,沐春抬頭看了一眼秦天懷中的靈夏,嘴角微不可查的動了動。/br“師父,讓沐春來吧,您彆累著了。”/br說著,沐春便從秦天懷中接過了靈夏:“此前未曾和師妹見過,既然見到了,那自然是要和師妹好好培養培養感情。”/br“你說對不對啊?靈夏師妹?”/br靈夏眼中閃爍著懵懂的光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奶聲奶氣道:“對的對的。”/br秦天看了一眼沐春,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br靈夏這孩子靈智不多,隻是下意識的和師姐親近,但秦天可是看得出來,沐春這孩子,分明是吃醋了!/br不說是厚此薄彼,但真要論起來,秦天和沐春之間的感情自然是要更深厚一些的。/br當年秦天還隻是煉氣期,見到小白不忍她慘死,便將其救了下來。/br後來雖並未一直同行,但當時秦天的情感更為豐富,或者說是心境的波動更多一些。/br加之他和沐春也要早幾百年認識,自然是和沐春感情更為深厚一些。/br隻是靈夏一直在他身邊,現在倒不好說了。/br反正都是她門下的弟子,秦天會儘量一碗水端平的。/br看著溫柔的給靈夏順毛的沐春,秦天不由得在心中微微笑了笑。/br有了兩個跟屁蟲倒也不是什麼壞事。/br一個人求道對他而言並無不妥,但秦天也不會介意有幾位同行者與自己一同在這條路上前行。/br這兩個小家夥修為並不高深,沐春此時頂多也隻能算是金丹,靈夏更是不看,堪堪才算是剛進入到金丹之境。/br隻是這是以人類的方式計算。/br其實對於妖修而言,在化為人形之前,所有境界其實都可以統歸於化形期。/br隻有修成人形之後,才會根據修煉進度的不同,以人類的境界分出不同的階段。/br有些靈獸天賦不錯,化形之後可能隻是築基甚至是練氣,能夠省去大量的在獸形磨煉的時間。/br至於那些天賦不佳的,隻怕是到了金丹甚至是更高的境界都難以化形。/br同樣的修為,獸性和人形比起來要花費的時間可就太久了。/br小白天分就十分不錯,化形之時恰巧在築基和金丹之間。/br因此在化形之後,她又花了大量的時間來打磨自己,讓自己穩定在金丹的境界。/br至於靈夏……/br秦天看了一眼靈夏,暗地裡微微搖頭。/br靈夏天分時不錯的,但她這個貓科動物貪玩的性格,卻是讓秦天難以估算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化形。/br也許這幾年勤學不綴,築基之時就能化形。/br但也有可能一直卡在這裡,甚至知道元嬰化神都未必能夠化形。/br秦天微笑著揉了揉沐春的腦袋。/br“雖然你打磨了許久,但根基仍舊有幾分瑕疵,從此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吧。”/br“為師多給你一些指導,你也不必急著晉升境界,就在這裡好好打磨自己便是了。”/br“免得晉升之後根基不穩,隻怕到時是不僅反退!”/br沐春低低的嗯了一聲,心中十分欣喜。/br許是物種原因,和活潑的靈夏不同,沐春的性格就仿佛春天一般,溫和柔弱,不喜言語。/br隻有在麵對秦天之時,才肯多說幾句話。/br靈夏就不同了,她的性格如同盛夏一般,狂野且又充滿活力。/br二人見麵不過短短一會,趁著秦天沉默的時間,她便對沐春發出了數個疑問。/br有的問題沐春會回答,有的問題她隻是微微一笑,用小手揉揉靈夏的腦袋,靈夏便識趣的不再詢問了。/br很快,兩人熟絡之後,便聊了起來。/br與其說是在聊天,倒不如說是靈夏在說,沐春在聽,偶爾她才會回應幾句,大多數時候都是嗯啊嗯的應對。/br偏偏靈夏也不覺得有問題,說的十分起勁。/br說起來也是難得,雖然一直跟在秦天身邊,但靈夏其實是對秦天有幾分畏懼的。/br畢竟是嚴師一般的人物,靈夏也不敢太過調皮。/br更多時候她隻能一隻虎在山林之中撒歡。/br學會說話之後她也沒處發泄,那些動物不會言語,沒法和她對話,人類看到她說話也會十分驚恐。/br所以煉化橫骨之後,她幾乎都沒怎麼開口過。/br因此她講話多有些含糊不清,不是熟悉的人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br現在好容易逮到一個同齡人,她那話癆活潑的個性再也憋不住了,好似要把這幾百年來沒說的話一次性說完一般。/br秦天也不覺得吵鬨,在前麵走著,一邊還饒有興致的聽著兩人聊天。/br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靈夏心中竟是還有這麼多事情。/br這些話她從來都不會跟自己說,現在聽來還頗有一番趣味。/br想到這兩人的名字,秦天莫名笑了笑。/br他忽然想到,以後自己不會再收兩個徒弟吧,一個是秋天遇見,一個是冬天遇見?/br或許真有可能也說不準呢?/br或許是命運,或許是玄之又玄的感覺,秦天覺得這或許會是大概率的情況。/br莫名的,秦天有些期待那天的到來。/br說不定未來的兩位弟子也是妖修,這樣春夏秋冬,四個季節自己不僅攢齊了,竟是還有幾分像他前世神話傳說當中的通天教主。/br那位聖人門下也多是“披毛帶角,濕生卵化之輩”。/br如今秦天門下已是有了老虎和蛇,距離那“披毛帶角,濕生卵化之輩”也相差無幾了。/br若是真能有那通天教主一般的威能,秦天倒也算是心滿意足了。/br到時候他或許就不會再為天道的問題發愁了。/br秦天忽然對未來多了幾分期待。/br真要說的話,他其實還是比較願意多收一些妖修徒弟的。/br人雖然是天地靈長,但繁雜心思太多,欲念極為豐富,反倒是更難踏上修行的道路。/br縱使走上修行之路,也多會被各種誘惑吸引,偏離了最初的本心,最終誤入歧途。/br妖修雖然慢一些,而且要經過化形這一難關,但妖修的心思更為純粹,隻要好好引導,修煉的速度和未來的成就,往往是要比人類高出許多的。/br隻是這也是妖修最大的難題。/br人類想要拜師尚且千難萬難,何況是野獸呢?/br雖說秦天也認為有教無類,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未來隻會盯著妖獸看。/br若是遇到心思純淨的苗子,他也不介意將其收入門下,隻是和野獸比起來,人類的標準相應的就要提高許多了。/br若是心性不佳,秦天是絕對不會教授對方哪怕一分一毫的修煉之道的。/br否則若是對方學有所成之後為非作歹,那因果不全部都落在他秦天頭上了?/br就在秦天下山之際,天下謀士卻是紛紛震驚無比。/br就在今天,為數不多的幾位謀士心中忽有所感,竟是不約而同的開始夜觀天象。/br這其中就包括了諸葛亮。/br諸葛亮居住的茅草屋並不大,家徒四壁是他居所的最佳寫照。/br但那小院子裡的視野卻是絕佳,每逢天氣晴朗之際,抬頭看去,往往都能看到一片無垠的銀河。/br很多時候,諸葛亮都會拿躺椅在院中品茗觀天。/br這躺椅說來有趣,據說是傳承自漢武帝時期出現的某位白衣醫仙。/br世間各地都有這位白衣醫仙的傳說。/br傳說他每到一地便會開一間醫館,不接待王公貴族,隻接待平民百姓,而且不管是問診還是開藥,都不取絲毫費用。/br從那醫仙手中流出來的雜病集更是救活了無數貧苦百姓的性命,甚至讓無數在前線奮勇殺敵的將士獲取了一線生機。/br那雜病集內容包含之廣闊,從風寒腦熱到斷肢重續,無所不包。/br隻是某些醫術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於是便漸漸消散在了曆史的長河之中。/br傳聞每當有人來到他的醫館,都能看到醫仙在那可躺可坐的躺椅上休息。/br時間太久,那白衣醫仙雜病集的原本早就已經不可考,倒是他所使用的躺椅卻是分毫不差的流傳了下來。/br直到今日,上到王公貴族,下到販夫走卒,尤其是南方人,但凡得閒,都會花些錢財做一把躺椅放在屋內。/br不僅僅是因為舒適,而且材料來源也十分廉價簡單。/br上等的香木可以做,最次等的竹子也能編一個。/br一搖一晃之間不僅舒適,而且還能打發時間。/br到了冬天隻消鋪上墊子,亦是十分溫暖舒適。/br時至今日,躺椅早就已經火遍了大江南北,甚至傳聞那北方的遊牧民族也都已經流傳開來。/br諸葛亮身下的這把躺椅便是他自己親手編織的,用的材料自然是他屋後的竹子,一分錢也沒花。/br心有所感,但諸葛亮並未太過重視,隻是如同往日一般躺在院子裡,晃晃悠悠的看著銀河。/br但當一條白龍從他頭頂之上飛過之後,諸葛亮再也無法維持此前的淡定。/br“那是……什麼?!”/br諸葛亮幾乎都要以為自己老眼昏花了!/br(本章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