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馮卓還能走路,可才走了一段,他身子就開始搖晃起來。
“馮卓同誌,你不會喝醉了吧?”於蓉蓉試探著他。
“沒醉!我天天跟兄弟們喝酒,這點算什麼嘔——嘔——”
說著說著,馮卓就扶著牆吐了出來。
於蓉蓉又緊張又慌亂,顧不上他吐得難聞,用力將他的胳膊拽到了自己肩膀上。
“馮卓同誌,你既然沒喝醉,送我到客車站坐車回家吧。”
“我沒醉!”馮卓大喊著,眼神迷蒙,顯然是醉了。
“我送你,走,我送你!我還能再走十公裡!”
“好,謝謝馮卓同誌。”
於蓉蓉敷衍著,扶著他繼續走。
一開始馮卓還能自己撐著點,但後麵隨著馮卓意識不清醒,人也越來越沉。
好在沒多遠就到了城鄉結合部,早就在這兒準備好的嚴浩帶著人走出來把馮卓接了過去。
上輩子於蓉蓉不是沒去勾引過馮卓失敗過,既然他看不上自己,那就隻能用點特殊手段。
她早就計劃好了,馮卓酒量不行,隻要忽悠著他喝了酒,後麵隻要讓自己跟他糾纏在一起,再被安排的人發現做個人證,自己就能拿這個事兒來威脅馮卓對自己負責。
水壩不遠處,是提前找好的乾草地。
嚴浩幾個人把馮卓放下後,鬆了鬆胳膊,“成了,這地兒八百年也沒人過來,他這樣怎麼也得睡倆小時,到時候你這邊有聲音後,我再讓你過來假裝發現你們。”
早上笑話於蓉蓉的那個男人又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於蓉蓉,“男人喝了酒可不一定能行,你要是想成事兒,其實我可以幫幫你。”
於蓉蓉嚇的抱住了胳膊,警惕的看向嚴浩,“浩哥,你要是想要後麵的錢,就……”
嚴浩打了個哈哈,“他說著玩的。”
那人冷笑著哼了一聲,跟嚴浩勾肩搭背的離開了。
等他走遠,於蓉蓉才鬆了口氣,同時心裡多了一絲怨恨。
要不是錢臘梅不管自己,自己至於冒著風險出來找這幾個人嗎,等將來馮卓發達了,她就跟著馮卓走的遠遠地,再也不回這個破家!
等時間差不多了以後,她很快行動起來。
九月已經有些冷了,但是脫衣服時她沒有絲毫猶豫。
馮卓被安排的明明白白,醒來時除了頭疼欲裂,還看到自己跟於蓉蓉衣衫不整的睡在乾草地上。
於蓉蓉幾乎立刻哭了起來,沒等馮卓弄明白怎麼回事兒,那邊嚴浩的人已經過來了。
於蓉蓉上衣半遮半掩,馮卓全身隻剩下了根褲衩,就算沒辦到最後一步,也大概隻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本來就頭疼的馮卓眼前一黑,差點又昏迷過去。
有人證在,馮卓沒辦法不認賬。
他聽著於蓉蓉在耳邊一會兒流氓一會兒強/奸的亂喊,渾渾噩噩的不知道答應了些什麼,等回到家時,他才意識到自己這輩子要是不想進監獄,可能隻有於蓉蓉這一個選擇了。
兩人的婚事算是跑不了了,於蓉蓉那邊鬆了口氣,但馮卓這邊卻備受打擊,躲在家裡不出門,甚至還偷偷抽了自己兩巴掌,打完了,又覺得自己很委屈。
尤其是想起於蓉蓉那張臉時,馮卓便忍不住的厭惡,甚至生出了逃跑的念頭。
可就算想跑,他現在也沒這個能力。
馮卓想到這裡,氣的一拳錘到了牆上,然後下一秒眼淚滑落,他捂著拳頭痛的齜牙咧嘴。
第二天。
寧美玲把早飯放到桌子上,衝著馮卓屋門敲了敲。
“卓卓,媽把早飯放到桌子上了,一個雞蛋一碗稀飯,你記得起床後吃了。”
可是屋子裡沒有任何反應。
“真是奇了怪了,昨兒相親回來一句話不說到到現在……”
寧美玲嘀咕著,正要走時,馮卓把房門打開了。
“媽,我決定跟於蓉蓉結婚了。”
馮卓答應結婚是好事兒,但寧美玲打量著兒子灰敗滄桑的臉色,還有說話時奇怪的口氣,怎麼聽都不像是高興的意思。
寧美玲早年是鋼鐵廠的車間工人,結識於主任後,當場了廠裡會計。
這是個精明了一輩子的女人,雖然溺愛自己的獨子,但腦子一直是清醒的。
寧美玲:“卓卓,發生什麼事兒了跟媽說,媽也不是非得逼你結婚,不喜歡咱就換,早就跟你說過,隻要你願意,女人多的是。”
馮卓痛苦的低下頭,“媽你就彆問了,我知道我這些年來不怎麼規矩,但該我負責的事兒,我身為男人也不會逃跑。”
況且流氓罪可不是逃跑就能解決的,他不想結婚,更加不想進監獄。
“什麼該你負責事兒?我不是說了沒有逼你……是不是昨天你建的那個於蓉蓉有什麼問題?”
“卓卓,不管發生什麼你都可以跟媽說,媽無條件站在你這邊。”
“你說來我聽說,說不定還有解決的餘地。”
馮卓捂著臉,遮擋住眼角的眼淚,在寧美玲一句句的追問下,心房終於被擊潰。
“媽,我犯錯了!”
隨後,馮卓將自己跟於蓉蓉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一開始寧美玲還十分氣惱,可等馮卓說完,寧美玲已經皺起了眉。
“這事兒不太對。”寧美玲琢磨著說,“沒聽說過誰家相親,女同誌自己要求喝酒,而且你說,你剛醒,就有人立刻去了偏僻的水壩下麵?”
“對,那地方很偏僻,唉,可能也是我倒黴。”
寧美玲沒有說話。
於蓉蓉這些招數哄哄沒什麼社會經驗的馮卓還行,可在她這個老油條眼睛裡,聽起來就全是破綻。
寧美玲:“這事兒有蹊蹺,你彆急,先嘴上應承著她說答應結婚,彆讓她把事情鬨大,拖上幾天,我找熟人再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