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了腿的爺爺突然麻利的起身,粗糙的大手按在我的腦袋上,使勁揉了幾把。
“傻小子,我這哪兒是笑話你,我這是為你高興呢。你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第一次上手,這皮就剝得這麼完整。”
爺爺拿過我首例的皮,舉到太陽底下,樂嗬嗬的欣賞起來。
看得出來,爺爺不是在安慰我,我納悶的問:“我做得很好嗎?可我最好還是把皮劃破了啊。”
爺爺沒好氣的說:“你小子就知足吧,爺爺我當年初學的時候,連續三次上手,連張完整的皮都沒有。”
他把蛇皮放到一邊,示意我接著練。
得到鼓勵,我精神一振,感覺連身上的疲憊都消散許多,再次開始練習起來。
半天後,太陽落山時,我跟爺爺提著剝了皮的野雞和野兔回了家。
那些皮,我們沒有帶回去,畢竟隻是練手得到的東西,沒啥用。
不過臨走時,我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還是將那張蛇皮給帶了回來。
將山雞野兔分開燉了,美美吃過晚飯,我將爺爺扶回屋裡睡覺,自己也回了屋。
推開門,剛點上燈,一道白影倏然出現在我眼前,嚇了我一大跳。
我捂著怦怦直跳的胸口,怒道:“你走路都沒聲的嗎?”
惡作劇成功,白娘娘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她扭著柳腰走到我媽留下的梳妝櫃前坐下,理著頭發頭也不回的說:“我是邪祟啊,走路自然沒個響動。”
我冷哼一聲,盤腿坐到床上,沒好氣的說:“你又來乾嘛?”
“當然是來關心你啊,小壞種。”
白娘娘眯起狹長的眼眸,聲音故作婉轉嫵媚,輕飄飄的走到我跟前,伸手捏住我的臉使勁揉掐。
她會關心我?
她分明是怕我脫離她的掌控。
我生氣的打開她的手,冷笑著說:“你最好給我放尊重點,不然我讓你好看!”
白娘娘完全沒被我嚇唬到,笑得花枝亂顫:“哎喲喲,我家小壞種也會威脅人了,真可愛。”
她這反應,分明是沒拿我當回事兒。
我氣的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往她腦袋砸了過去。
白娘娘不閃不避,伸手一接,發現那是一張曬乾的蛇皮。
她饒有興致的把皮展開,笑眯眯的說:“第一次上手就能做到這樣,還不錯嘛。說吧,要娘娘我怎麼獎勵你?”
我愣了一下:“你不生氣?”
白娘娘翻了個白眼:“我為什麼要生氣?”
我指著蛇皮:“這可是你的族類……”
說到這,我突然反應過來:“等等,你知道我今天乾了什麼?你監視我!”
看到我氣急敗壞的模樣,白娘娘冷笑:“咱倆可是仇人,我盯著你,不是很正常,你生什麼氣?至於你拿蛇來練手,想用這種法子氣我……”
白娘娘上前一步,雙手輕輕放到頭頂,猛地用力一扯。
刺啦一聲,她瞬間將自己的皮給撕了下來。
一張血糊糊的臉咧著嘴使勁往我跟前湊,她瞪著兩顆眼珠子,聲音尖銳淒厲的喊道:“等你什麼時候能做到這個地步,再來威脅我吧!”
說完,她哈哈大笑起來,尖銳高亢的聲音,猶如惡鬼哭嚎。
屋裡的燈瞬間熄滅,一股腥風在屋子裡翻騰,熏得我差點沒暈過去。
等我喘過氣,黑漆漆的屋子裡,白娘娘早已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