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了一旁相對僻靜之處。
夏杏兒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眸環顧四周一圈,確定附近沒有其他人接近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將身體貼近張大海,並壓低嗓音輕聲問道:
“張村長啊,多餘的話我也不再說了,我隻是想問問您,您是否可以高抬貴手放我舅舅一馬呢?不要去檢舉揭發他,可以嗎?”
然而麵對夏杏兒的請求,張大海卻絲毫沒有猶豫便一口回絕道:
“絕對不行!我和他之間可是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又豈能因為你隨口說幾句求情的話語就讓一切一筆勾銷呢!”
接著張大海有些激動的說:
“想當初我擔任冶調主任那會兒,他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將我開除了。不僅如此,他甚至還指使他人在鎮上的大排檔找我麻煩。就在前幾天,王富貴已經坦白交代了,之前我那座龍神觀之所以會慘遭燒毀,完全就是拜他所賜,是他在背後唆使王富貴乾的。”
說到這裡,張大海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幾分貝,繼續道:
“你自己心裡應該很清楚你叔叔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吧?暫且先不論我和他之間的私人恩怨,像他這樣品行惡劣之人身居要職,如果任由其繼續胡作非為下去,對於咱們整個廣石鎮而言無疑將會是一場災難,最終遭殃受苦的還不是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嘛!”
這番話猶如一記重錘敲在心頭,振聾發聵,即便是一向伶牙俐齒的夏杏兒,此刻也啞口無言。
望著張大海漸行漸遠的背影,她的麵色略帶一絲哀傷。
實際上,她又何嘗不了解自己舅舅的品性呢?然而,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舅舅待她如親閨女一般,叫她如何能夠坐視不理?
夏杏兒毫不猶豫地掏出手機,撥通了張國韋的號碼,並將張大海的態度如實相告。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後,傳來一聲沉重的歎息。
沉思良久,夏杏兒提議道:“舅,要不然您去找吳鎮把一切都交代清楚吧,懇求她高抬貴手,不要向縣裡告發了。畢竟您並沒有犯下太大的過錯,說到底,還是與張大海之間的糾葛所致。”
[好的,杏兒,我聽你的!]
張國韋心裡明白,這回算是徹底栽跟頭了,想要保住現在的職位幾乎已是癡人說夢,能不去踩縫紉機都不錯了。
忙碌了一整天後,張大海始終緊跟大家步伐,處理著龍神觀的事務。
夕陽西下之時,分水工作已臨近尾聲。
此時此刻,大多數村民已經返回家裡吃飯了,而龍神觀逐漸恢複寧靜氛圍。
院子外麵矗立著一座廣場,上方懸掛著千瓦功率巨大燈泡,將此地照耀得宛如白晝一般明亮。
張大海當機立斷,就在古老井口旁擺了兩桌,邀請團隊成員們入座。
這支團隊分工明確:內部場地秩序,由李宏遠和王強等七人負責維護;外部場地,則交由徐白凝、枝兒以及苗嫂子管理;香火方麵,則由師叔與楊寡婦照料;此外,收取水費方麵,由張大海和姐姐負責。
總人數,共計十五人。
桌麵擺滿了美酒佳肴香茗,眾人歡聲笑語此起彼伏,頻頻舉杯暢飲,氣氛十分愉悅歡快。
張大海端起酒杯,緩緩站起身來,滿臉笑容地說道:“多虧了在座諸位的傾心相助,否則我的工作根本無從下手,來,我們乾了這一杯酒。”
話音未落,眾人紛紛離座而起,一同舉杯向張大海敬飲。
待到眾人重新入座後,張十八率先打破沉默:
“師侄呀,今日之事確實有些匆忙,諸多環節尚欠考慮。就拿上香一事來說吧,前來上香者眾多,但願意花錢購水之人相對來說少了。許多村民都是奔著免費領水而來,如此一來,井水大量溢出井口,豈不是平白無故地浪費掉了?”
“依我之見,應當在此處修建數個蓄水池,或者購置水塔備用,將這些水資源妥善存儲起來。這樣一來,既可供村裡以後使用,又能轉手賣給他人,可謂一舉兩得啊。”
張大海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師叔所言甚妙!此計甚合我意!”
緊接著,他將目光投向李宏遠,吩咐道:“宏遠叔,請您明日帶領工匠們在此地興建一座兩層樓高的蓄水池,需裝設門鎖,而且配置樓梯,免得以後有人搗亂!”
李宏遠咧嘴一笑:“好,這事就交給我了!”
古井是龍神觀有人拜就出水,沒人拜就沒水,所以把水儲藏到水池,就不怕有人偷了。
接著,是徐白凝發話了,她說道:
“我想在這裡建個治安分亭,我不是有六個治安員名額麼,枝兒和豔花占了兩個,還差4個人沒招。”
“王強,你們七個人裡,分出四個人來吧,以後就駐守治安亭,日夜看守龍古觀,不要讓有心人來搞破壞。”
王強撓了撓頭,回道:“徐警官,才要4個人啊,怎麼不多招3個,那樣我們兄弟七人就有一層官家身份了。”
徐白凝瞪了他一眼,道:“你以為多招3個不要錢啊?那可是多出了6000塊一個月呢!我們派出所現在是捉襟見肘,差點都養不活自己了。”
治安員並非屬於體製內人員,是派出所自聘的合同工,這一筆錢,上麵並不負責撥款。
張大海凝著眉頭,思索著他們村也該像鹿坪隊一樣,成立一個村衛隊了,專門保護村裡財產。
不過他現在沒開口,因為村裡目前還沒有什麼產業。
以後要是村子發展起來,比如養殖業,種植業,開辦了大排檔、農莊之類的,村衛隊就顯得很有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