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爭饅頭爭口氣,魔尊打扮得那麼妖豔,他堂堂仙尊怎麼能輸,不是他臭美,而是仙界的麵子要緊。
聞折月翻箱倒櫃,重新換了一身裝扮,銀甲紅衣,玉冠寶鎧,腰間係著繡龍帶,龍鱗護腕熠熠生輝,眉挑驕陽,風華無雙。
他手握逐日槍,在雲鏡前左轉轉右看看,滿意地勾起嘴角,不錯,好一個英姿颯爽的仙尊,如此這般就不會被比下去了。
聞折月近些年來鮮少離開折月仙境,打扮得光彩照人更是從未有過的事,一路上遇到的仙官仙童都被嚇了一大跳。
“那是……折月仙尊嗎?”
“仙尊竟然穿了這身戰袍!”
“這身戰袍怎麼了,襯得仙尊俊美威武,非常好啊。”
“這是他剛成為仙尊時天帝送的,仙尊嫌棄太花裡胡哨,說穿上了跟隻開屏孔雀一樣,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求偶的氣息。”
“我想起來了,仙尊不想要,天帝笑罵,讓他先留著,等以後遇到想求偶的對象再穿,之後仙尊就把這件戰袍壓箱底了。”
“仙尊穿上了這件戰袍,莫非……他渡劫把自己渡窮了,沒衣服穿了?!”
“……”
“開個玩笑,沒衣服穿總好過仙尊遇到想要求偶的對象了吧。”
妖族到一定年紀就會求偶,這是他們的天性,但這個詞離聞折月太遙遠了。
儘管有數不清的仙官上趕著想和聞折月結契,但他從沒有給過眼色,久而久之,折月仙尊封心鎖愛的印象深入人心,有傳言說他飛升時褪去了妖身,也褪去了天性,還有傳言說他不近女色是因為不舉。
背地裡大家都調侃聞折月不會輕易開竅,會像他爹一樣孤寡幾千年,仙官們麵麵相覷,打從心眼裡希望聞折月隻是窮的。
但一生熱愛收藏寶物的龍又怎麼會窮呢。
仙魔會談正式開始,天帝四處尋找沒看到聞折月,眉頭皺了又皺:“折月人呢?”
“仙尊說他忘了拿東西,要回去取一下。”
“那你就讓他走了?!”
鎮南將軍不明所以,不然呢,要他攔住聞折月?
他能攔得住那條浪裡小白龍嗎?
天帝顯然也想到了這茬,糟心不已,聞折月要走誰都攔不住,但聞折月有一個優點,言出必行,他答應了的事就不會反悔。
或許聞折月真忘了重要的東西,天帝安慰自己。
“看天帝臉色不太好,可是發生了什麼大喜事?”
“……”
“如果有喜事一定通知魔尊,讓你同樂。”天帝假笑。
嗤,老狐狸。
“不必了,我見不得彆人辦喜事,也不喜歡湊熱鬨,要是仙界以後有什麼喪事倒是可以給我發個請柬。”
一番情真意切的寒暄結束後,墨夙離大搖大擺地坐在位置上,他環視四周,毫不掩飾找人的心思:“折月仙尊是哪個?”
他倒要看看和他過不去的傻子龍長什麼醜樣!
“回稟尊主,折月仙尊不在。”
“不在?”墨夙離皺皺眉頭,“仙魔會談這麼大的事,他為什麼不在?”
魔族大將語氣篤定:“肯定是折月仙尊不想同仙界同流合汙,所以才不願出席,仙尊心裡是有魔界的,他在用這種行為告訴我們,他和魔族永遠同在!”
墨夙離:“……”
這人的腦子沒用,可以挖了喂狗。
墨夙離轉向身旁的侍衛,這人是他剛提拔起來的,很會看眼色,是個聰明人。
他問道:“那傻子龍想不來就不來,天帝不會怪罪他嗎?”
“尊主聽說過一句話嗎,祖龍雖死魂猶在,仙界戰神聞逍的修為遠在天帝之上,隻是天帝對其有恩,他才留在仙界,如今他隻是離開,又不是死了,天帝怎敢對他的兒子發難。”
侍衛的回答中肯很多,墨夙離若有所思地支著額角:“如此說來,那傻子龍也不算太慘。”
他原本還覺得折月仙尊身世淒慘,童年孤苦,可人家有兩個大佬爹,無論是仙界還是魔界都能橫著走,比他命好多了。
到頭來,最慘的竟是他自己。
墨夙離的心態崩了,折月仙尊說不來就不來,看來仙界對會談也沒多上心。
為折月仙尊破防完,墨夙離又想起了另一個折月,如今已經過去了一年,不知道聞折月現在怎麼樣了。
應該過得不錯吧,他走得匆忙,但也沒忘記補償,拚著傘上的陣法全部被反噬,給聞折月留下那麼多金子,足夠他富足地過一輩子了。
凡人的情意短,死了娘子的寡夫很快就會續弦,不知聞折月有沒有重新娶個娘子。
或許已經娶了,聞折月會和某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站在一起,為她撐傘,同她分享一碗餛飩……想著想著,墨夙離的心情突然不好起來。
魔尊大人眉頭緊蹙,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會產生聞折月必須為他守活寡的無恥想法莫非他也傳染上魔族惡劣的占有欲了,誆著人成了親不夠,還得讓人家把一輩子都搭在他身上。
墨夙離倉惶起身。
“尊主,您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墨夙離憂心忡忡,他總不能說自己變壞了,那樣肯定會被嘲笑,世人皆知魔族惡,魔尊更是惡中惡,他裝也得裝成大壞蛋。
“我有東西忘拿了,回去取一下。”墨夙離說完就走。
仙魔會談期間,上下界之間的通道會暫時關閉,以防有人趁機生亂。
沒睡好就是容易發瘋,比如墨夙離現在就很想發瘋,他想撕了封印,去下界看看聞折月。
和聞折月做那種事還是挺舒服的,都說好了傷疤忘了疼,墨夙離的腰還沒好利索,心思就開始活絡了。
大不了喂聞折月吃點陽痿的藥,擺在魔宮裡,整日看著也舒心。
是他狹隘了,床伴床伴,一半是床,另一半是伴,聞折月床上不行,但可以當他的玩伴啊,他們一起抓魚怪包餛飩吃豈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