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裡一竅不通，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
玉狸斷斷續續地嘟囔著，傅翌承沒有打斷她。
“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就好了。明明我隻是在洞中休眠，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我醒來會看見愛我的父母，一起玩耍的姐妹……”
她還是最受寵愛的小公主，不需要為生存而擔憂的少女，活得肆意妄為的狐妖玉狸。
傅翌承聽著她越來越低落的聲音，拍拍她的頭：
“但是你在這個過程中成長了，變得更堅強了。”
“可是我不想長大，不想一覺醒來就變成幾千歲的妖怪。如果我真的如你所說的那麼堅強我就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了。”
玉狸對自己的認知在某些時刻格外地清晰，幾乎帶著苛刻。
她終於從他頸窩間抬起頭來，看著他。
眼睛哭得有些腫了，下巴上還掛著懸懸欲墜的淚珠，眼周一片的肌膚薄而紅，隱隱約約能看見裡麵青色的血管。
和初見時嫵媚成熟的她相比，現在哭鼻子的她脆弱敏感，甚至可以說有些狼狽。但傅翌承並不討厭。
這或許才是她千百年前本應該有的樣子。
“既然改變不了現狀，你隻能讓自己變強，讓這一切有利於你。
好了，不哭了。”
他扯過紙巾擦拭著她臉上的淚，動作輕柔，生怕一用力又擠出水來了。
“那等會兒我們就把錢還給那個人好心人，這件事情就翻篇了，好不好？晚上我教你怎麼用手機支付。”
“嗯！”
看著狐妖收了哭腔，眼裡還含著淚卻逐漸充滿鬥誌的神情，傅翌承嘴角微勾。
“那你原本年歲多少？”
“300歲，相當於人類的20周歲左右。”
“那你還是隻小狐妖啊。”
傅翌承笑。
市中心內——
“哥，你怎麼去那麼久啊！”
“結賬時遇到了一點小意外。怎麼不繼續玩了？”
陸裕溫柔地和妹妹陸雅解釋著，手裡提著在超市買的衛生巾。
今天周日，恰逢他回來看爸媽，妹妹在家裡無聊便把他拉出來陪她逛街，抓娃娃玩到一半，陸雅驚覺自己的生理期可能提前。
生理期在他們家裡不是什麼需要避諱的事情，陸裕知道後便下樓到超市幫她買。
結果剛結完賬，就收到她的消息說不用了。
陸雅捂著肚子，癟癟嘴：“餓了。”
“走吧，去看看想吃什麼。”
“謝謝哥哥！”
陸裕下午回到家發現手機裡的未讀消息。
是一條微信的轉賬記錄。
回想起女生嬌憨的模樣，陸裕的臉染上笑意。
玉狸正窩在沙發裡看網課，手機突然彈出微信消息。
陸裕：方便告訴我你叫什麼嗎？
她勉強認得“陸裕”兩個字，但後麵的字都不認得。
“傅翌承——”
上樓進入書房，把手機遞給他，“這人發了消息給我，你幫我看看是什麼意思啊。”
傅翌承停下手裡的工作，接過手機，看了一眼，對上玉狸好奇的目光，麵不改色道：“他說錢已經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