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紳和陸明月一起走出書房。
陸明月去找方姨和晏外婆說了一聲,就坐進金紳的黑色卡宴離開莊園。
看著車窗外飛速後退的風景,陸明月的心潮起伏。
十六年了。
這一次,真的可以把母親留給她的東西要回來嗎?
如果失敗,不知道又要等多少年。
金紳見陸明月神情低落,不由安慰她:“你不用太難過,網上那些人不知道事情真相,才會說出那種難聽的話。而且,晏總已經讓所有相關的話題都消失掉了,很快就不會有人記得這件事。”
“謝謝金總助。”陸明月笑道:“我不難過,我很高興。”
在她的預想裡,至少還要等個兩三年,等她在職場上積累足夠多的人脈,還要儲存足夠多的本錢,才有機會扳倒陳彩紅。
沒想到,陸佳媛主動替她把要燒錢的步驟省了下來。
而人脈……反正她不管,她就當晏總是她的靠山了!
……
按著陸明月給的地址,金紳幾乎繞了小半個京海市,開了兩三個小時,才到達目的地。
“陸小姐,就是這裡了嗎?要不要我陪你進去?”
“不用,我自己進去就可以,謝謝金總助。”
這裡是京海市出了名的舊老街,前麵的胡同太小,車開不進,陸明月下車走進去。
在一棟老舊的房屋前站定,陸明月敲響了木門。
不一會,木門緩緩打開,一個阿伯出現在視線裡。
阿伯還不到六十歲,但他額邊的頭發已經全部花白,一雙眼睛看起來很滄桑。
隻一眼,陸明月的眼圈就紅了,輕聲叫:“程叔。”
“是明月小姐?”程叔很快辨認出,這是陸朝華的女兒。
當年,程叔是陸朝華最得力最信任的助手。他一直都稱呼陸明月為“明月小姐”,陸明月糾正過好幾次都無果,最後隻能由著他。
“明月小姐快進來坐。”
上次見到她,還是高考那年。她的手臂被陸佳媛用開水燙傷,高燒好幾天都沒退。
她讓程叔拍照留證。
那一次之後,陸明月悄悄把自己努力打工攢的錢留了一半給程叔,就跟他約定好,等到可以拿回母親的東西,她才會再來找程叔。
一晃眼,就過了五六年。
陸明月坐下,簡單地說明來意。
程叔聽完激動極了,“明月小姐,您終於要行動了嗎?”
陸明月鄭重地點點頭,歉意道,“程叔,這一次之後,可能會給你平靜的生活帶來很多不便。”
“沒有關係!”程叔義無反顧道,“明月小姐,我每一天都在盼著這一刻。隻要能幫您要回陸總留下的東西,我就算是搭上這條老命也不怕!”
陸明月笑道:“程叔,不要您的命。現在,我隻要您把遺囑拿出來,讓所有人看到就行。”
“行,我全都聽明月小姐的。”程叔立即起身進房開保險箱。
陸明月在程叔這裡待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就把所有事情都辦妥了。
陸明月離開前,看著破舊的老房子,又看看程叔走路有點跛的腳,輕聲懇求:“程叔,等房子要回來後,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程叔毫不猶豫地拒絕,“明月小姐,我幾十年都住這裡,已經住習慣了,哪都不想去。您放心,我一直都在這裡,隻要您有需要,我肯定會拚了老命來幫您。”
陸明月沒有再勸。
這些事情也急不來,等她把房子要回來再說吧。
從小胡同出來,陸明月抱歉地對金紳道:“讓金總助久等了。”
“沒關係。”金紳忙道,“下一站陸小姐要去哪裡?”
陸明月笑了一下,眼神似乎帶著懷念,“去一個酒吧,名叫黑斯特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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