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什麼事?”
他的聲音克製,沒有泄露半點情緒,陸明月的眼淚卻刷的一下就掉了出來。
她低聲叫:“晏承之。”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聲音很小,貓叫一樣,撓中了他的心臟。
晏承之的喉嚨上下滑動,他的語氣變得溫柔,“嗯。”
陸明月的肚子又傳來了一波疼痛。
她咬著唇不敢吭聲,聽著那邊晏承之淺淺的呼吸聲。
晏承之終於問:“你找我有事嗎?”
“沒什麼。”陸明月的聲音仍然很小,“我住在我母親的鄉下,這裡的空氣很好,山清水秀,我很喜歡這裡。”
也很喜歡你!
晏承之在心裡哼了一下。
空氣好,待得舒服了,難怪不想回來。
彼此間又沉默了幾十秒鐘,陸明月說:“晏總,那我不打擾你……”
“你什麼時候回來?”晏承之快速地問:“鄉下風景再好,也不能一直在那邊住著。你母親留下的公司,你不管了?”
陸明月這時的意識已經越來越模糊,低聲道:“我再玩一個月,晏總再見。”
她說完就掛掉電話,徹底陷入昏迷中。
晏承之聽著那邊傳來的嘟嘟聲,心裡莫名有股火氣在亂竄。
先前她說要回去繼承公司,他放她走。
現在她居然敢跑回鄉下,一玩就是半年。
他很想她,想得心臟都會發疼。
可她玩心卻這麼重,居然還想再玩一個月!
等她回來,他一定要想個辦法把她徹底拴在身邊,再不放她走。
陸明月陷入昏迷,好在已經來達市醫院。醫生經過檢查判斷,迅速給出方案:“羊水已經破了,人又昏迷不醒,建議馬上進行剖腹產。”
程叔已經六神無主,醫生說什麼就是什麼。
“好,那就做剖腹產。”
醫生拿出手術通知單,“讓孩子的爸爸來簽字。”
程叔一怔,“孩子的爸爸不在這裡,我是她的叔叔,我可以簽嗎?”
醫生道:“那就讓她的親屬來簽。”
“她沒有父母,已經沒有親人了。”程叔紅著眼睛說:“我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情況緊急,醫生隻能讓程叔先簽了名。
手術過程中,陸明月大出血,情況一度很危險。
鄧晴跟程叔一樣緊張,渾身都在冒冷汗。
天已經黑了,晏承之坐在後花園,盯著那盆已經不開花的蓮瓣蘭。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臟突然隱隱作痛,像針紮一般難受。
方姨端了糖水過來,想讓他吃一碗,見他突然靠著一旁的石柱,臉色發青。
方姨慌得扔了碗就去扶他。
“少爺你怎麼了?是不是心臟又不舒服?”
晏承之緩了幾秒鐘,心口那陣鈍痛感才慢慢過去。
他搖頭:“沒事。”
“天氣轉涼,少爺不要在這裡吹風了。”方姨要扶他回屋去,一邊絮絮叨叨的,“你心臟不好,這陣子還總熬夜,以後要早些休息了。”
晏承之沒說話,眉心緊緊擰著。
他想了想,拿出手機撥打陸明月的手機號,打通了。
但那邊一直無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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