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緲瘋狂扭動身體,雙手掙不開,她就低頭去咬打了死結的領帶。
金紳麵無表情地說:“你乖一點,我會安排最好的醫生給你做手術,不會很疼的,彆怕。”
明明是這麼溫柔的話語,可是他的表情卻讓唐緲心底陣陣發寒。
她突然側過頭去,用力咬在金紳的手臂上。
金紳隻是嘴角的肌肉抽了幾下,表情卻沒怎麼變,就好像已經感知不到痛覺一般。
唐緲心裡有恨,用儘全力去咬。
可是金紳不避也不讓,甚至連點反應都沒有。
唐緲的眼淚瘋狂地湧出來。
明明幾天前,他們還那麼開心地聊著電話,一起憧憬著未來。
金紳說結婚之後要帶她去很多地方度蜜月,說結婚多少年後再要孩子,說他完全尊重唐緲的意願,想什麼時候生就什麼時候生……
隻是突然間,金紳就不再是她的金紳了。
他變得這麼陌生,陌生到讓人心寒,恨不得從來沒有遇見過他。
金紳把車開到市中心醫院,冷著臉讓安排最好的產科醫生,給唐緲做手術。
唐緲絕望地軟了膝蓋,跪倒在地上不肯起來。
“金紳你個王八蛋,你今天要是敢打掉我們的孩子,不管你有什麼苦衷,我都不會再原諒你。”
“我一輩子恨死你!”
金紳的心臟有一瞬間仿佛不會動了,但他仍然木著一張臉,把唐緲抱起來,親手送進手術室裡。
“彆怕,閉上眼睛睡一覺,等醒來就會雨過天晴。”
以後,你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金紳這個人吧。
緲緲,我們終究是有緣無分。
金紳克製著想最後親一親她的念想,強迫自己扭過頭。
陸明月和晏承之趕到的時候,手術門已經關上。
晏承之一臉嚴肅地看著金紳。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先跟我商量?”
金紳低著頭,第一次對自家老板沒有半點恭敬,“你隻是我的老板,怎麼也管不到我的私生活吧?”
“我不管你誰管你?”晏承之擰著眉心,“你那個金叔嗜賭成性,他不會關心你。現在他還被辜燕鳴弄出來朝唐父要錢,在唐家大鬨,分明就是不想給你半點活路。你沒有親人了,隻能跟我商量。”
晏承之平時高冷話少,也就對著金紳,才會這般語重心長說這麼多。
金紳難受地用力抓自己的頭發。
“這種事還怎麼商量?緲緲懷孕,如果不趕緊打掉,等到以後胎兒大一點,就來不及了。”
金紳的話音剛落,醫生從手術室裡走出來,告訴他——
“胎兒太小了,看不到宮腔內的孕囊情況。暫時不能做人流手術,建議金先生在10天以後再過來檢查一遍。”
確診宮內孕,才能做人流手術。
金紳有些著急,“還要拖十天那麼久?沒有彆的辦法了嗎?”
醫生看金紳的眼神有些怪異,甚至有些生氣。
現在這些小年輕,仗著身體年輕,胡作非為。結果懷孕時舍不得打掉,等孩子大了又各種借口不聞不問。
“可以用藥物,但怕流不乾淨,會對身體造成一定損傷。”
金紳猶豫了一下,最終隻道:“我還是再等十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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