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病逝?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沐瑾年真是好狠的心,枉她當年不計較名份跟了他,為他生兒育女操持後宅這麼多年,他居然這麼對自己。
沈千嬌心裡恨不得不行,但卻不敢和沐瑾年嗆聲。
她身後沒有靠山。
她怕,怕沐瑾年真的悄無聲息的讓她死在這深宅大院之中,就如當年的沈念慈一樣。
看著沐瑾年那冷冽的眼神,沈千嬌再也不敢動其他心思。
哭著爬到沐瑾年身邊一把抱著他的小腿哭道。
“老爺,妾身是冤枉啊,妾身一心隻想為沐家好,哪裡敢有旁的心思,妾身,妾身……”
沈千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哪還有半點剛剛那梨花帶雨的模樣。
沐瑾年被她哭的心煩氣躁,一抬腳將抱著自己的女人踢開,這才重新坐到椅子上。
臉色不耐的問道,“那你給本相說清楚,你到底借了多少印子錢?這錢都用到哪裡去了?”
沐瑾年是真的氣壞了,可是這個蠢女人做的事他又不能不管。
眼看著他使了不少力氣上下打點,這才有了重回朝堂的希望,可偏偏家裡這一個個的都來拖她後腿。
外甥女的事可以說是私德問題,再加上不是她閨女,彆人就算彈劾也是彈劾她生父,自己最多不過是稍帶的被提一嘴。
這也是剛剛他沒有氣急敗壞的原因。
可是沈千嬌不一樣,她是他的繼室,相府的二夫人。
若是讓人知曉她借印子錢,還讓人追債的人追上門,不僅是她,全府都得跟著完。
當今聖上最痛恨放印子錢這種事,若是被抓住了,輕則抄家流放,重則全部菜市口砍頭。
他早就警告過她這種事不要碰、不要,她是怎麼答應自己的,明明說好了放出去的銀子收回來就不碰這些了。
結果,她不僅沒有收回放出去的那些錢,居然還敢偷偷在外麵借印子錢。
沐瑾年覺得自己快要被這蠢婦給氣瘋了。
他多少能猜到沈千嬌這麼做的原因,但他還是氣不打一處出。
想到當年的沈氏多好啊,她想要銀子就開鋪子,建商隊,一樣可以有大筆的銀子入賬,自己也不用擔心會被她拖累。
而沈家疼女兒,沈家是積善之家,隻要
朝廷有要用銀子的地方,他們從來毫不吝嗇。
而沈家無人在朝為官,沈家累積的功勞,皇帝便全都記在了他頭上,這也是他當初升遷的如此之快的原因。
可現在,這個沈千嬌她都在做什麼?
果然,庶女就是庶女,處處透著小家子氣。
“沈千嬌,今天若是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你該知道你的下場是什麼?”
聽到沐瑾年再次威脅出口,沈千嬌也不敢再有半點僥幸。
“老爺,
妾、妾身不是有意瞞著老爺的,妾身這麼做也是為咱們家好啊。
自從大小姐收回大夫人的嫁妝後,家裡的銀錢就入不敷出,妾身不想法子多弄點銀子,二小姐出嫁,大公子說親要怎麼辦?”
沐瑾年聽到這話原本已經稍稍冷靜下來的怒火又瞬間高漲起來。
她覺得沈千嬌這無疑是在指著他的鼻子罵他無用,沒辦法弄到銀子養家,還得處處指望她這個婦人了。
沐瑾年的確有些清高,從來不屑下麵孝敬的那些子銀子,那是因為他知道他手裡握著沈氏的嫁妝,根本看不上那些人送上的三瓜兩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