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現在他能依
靠的也隻有他娘了,哪怕有再多的不滿,他也不會輕易表現出來。
“娘你沒發現嗎?爹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在意我們了?
且不說妹妹與三皇子的事他半點不上心,從沒想過要為妹妹再籌謀一下,便是我,他又有多久沒關心過了?”
想到自從自己的腿瘸了後,沐瑾年肉眼可見的冷漠起來,沐君晟心裡就怨氣難消。
“難道您就沒發現,自從那個叫清荷的丫頭懷孕後,他就很少叫兒子過去述話了嗎?
就連兒子被國子監退了事,他也不曾說過要為兒子打點一下。
兒子的腿隻要找到神醫後人依舊可以站起來,如今這般雖不能參加科舉,但並不耽誤讀書進學。
爹好歹是當朝左相,若是他肯說相,國子監祭酒大人多少會給些薄麵,哪怕隻給一個旁聽生的名額,以兒子的能力自然會叫先生刮目相看,再不濟也能結交一些人脈。
可爹隻是將我拘在家裡哪裡也不讓去,更沒說要請個夫子回來教兒子。
可見爹是沒將兒子放在心上了,如今又如此寶貝,清荷肚子裡的那個,娘還看不清是什麼原由嗎?”
“你爹如何能斷定那個賤人肚子裡的就是兒子?”
沈千嬌與沐瑾年夫妻多年,雖然,如今對他失望但也不願意相信他真的與自己離心了。
沐君晟見她娘還在那犯傻,心裡更加不屑。
聲音也冷淡了幾分,“娘是真看不明白嗎?他能讓清荷生一個第一個,就能生第二個第三個。
我爹他今年也不過才不惑,他若是想便是再生幾個也養的起。”
以前不生是因為她娘看得緊,再有就是有他這個優秀的兒子,沐瑾年不擔心後繼無人。
再加之他一心都在他的仕途上才沒那個心思。
可如今,被皇帝罰下閉門思過,而他的腿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好,他爹會有彆的心思也正常。
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不會像他娘那般傻傻的還以為這個相府以後一定會落在他手中。
沈千嬌暗暗絞著帕子,沐君晟的一句話倒是點醒了她。
沐瑾年向來都是自私自利的人,她不是最清楚不過的嗎?
誰若是讓他不稱心,便是親生的孩子也能說舍棄就舍棄,否則,她又是如何把自己的兩個孩子都換進相府的。
但知道歸知道,沈千嬌心裡還是覺得有些難受。
隻見她以手抵額,垂著頭半晌才道。
“晟兒,你先回去吧,讓為娘好好想想。”
沐君晟見她這個樣子,唇角微微勾起,他知道自己的話她聽進去了,於是也沒在逼她。
隻見著外麵喊了一聲,“平安,推我回去。”
前後不過是半個時辰的功夫,院裡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積雪,平安推著輪椅走在她小道上,車輪輾著積雪‘咯咯’作響。
沐君晟聽著卻像是在演奏什麼美妙的樂章。
父親你不仁就彆怪我不義了,你都想放棄兒子了,那兒子讓你的後院亂一亂也沒什麼吧。
沐君晟越想越覺得興奮,見平安推著他輾過石子,差點把他癲翻出去也沒在意。
沐雲瑤屋裡炭火燒的極旺,她用的是上好的銀絲炭,沒有半點煙氣,炭盆裡還被輕雲埋進去兩個紅薯,屋裡飄著淡淡的甜味,讓人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主子,你說外麵的雪下的那麼大,不會有雪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