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嘴賤非要好奇問這一嘴的。
若是皇帝追究起來,他少不了一個瀆職之罪。
吳戶尚書突然就覺得自己屁股下的椅子似是長出了鋼針似的,紮人的緊。
小心翼翼的抬頭去看皇帝臉色,卻見皇帝衝他笑了笑道。
“彆緊張,此事不宜聲張,是朕讓人瞞著你的,你不知道也正常。
朕與沈慕澤年少相識,雖算不上執友,便多少有幾分交情。
這些年沈家也為朝廷付出了許多,他難得向朕開一次口,為他那外甥女借用一下戶部閒置的糧倉,朕還能不允嗎?”
皇帝說完,吳伴伴便笑著接道,“沐家那位大小姐可是承諾過,那糧倉她不白借,會付租金的。
回頭這事結束,大人可彆忘了把租子收上來。”
吳伴伴似是在說笑,但戶部尚書可沒敢當笑話來聽。
如今國庫空虛,皇帝不好意思找沈家要錢,這事可不就得他這個戶部尚書來乾了嗎?
心裡雖然吐槽個不行,但該是他的差事還是要辦的。
戶部尚書連忙起身行禮,“老臣領命。”
皇帝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戶部尚書這才跪安,然後慢慢退了出去。
吳伴伴招了小太監過來,將他用過的茶盞和椅子撤了下去,皇帝這才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頭看著他問道。
“吳伴伴,你說朕這麼做會不會太過分了?”
到底是自小服侍皇帝的人,心知皇帝想聽的是什麼,笑著道。
“陛下所作都是為了天下臣民,相信沈家與沐大小姐是能理解的。”
皇帝聽到他這話也是笑了,“朕知道他們都是好的,天下商賈何其多,但每次能在國家危難之際站出來的,也唯有沈家而已。”
說完又想到了什麼似的道,“那沐家丫頭也是個好的,不像是沐家人倒是像是沈家的。”
吳伴伴聽她皇帝言語中對沐雲瑤的欣賞,也笑著附和道。
“陛下所言極是,老奴初見沐家大小姐時也被驚著了,還以為是見到了年輕時的沐大夫人呢。”
皇帝聽到這話,臉色卻是突然沉了下來。
“哼,念慈做生意的眼光不錯,看男人卻是差得出奇。”
想到當年,他也曾想讓沈家送她進宮的,沈家的門第是低了些,雖然不能給她妃位,但至少也能是個嬪。
可偏偏那個丫頭自己挑中了沐瑾年,若是她過的好也就罷了,可偏偏早早就香消玉殞了。
若是早知道是這樣,當初自己還不如強勢點。
好歹在自己的羽翼下,不會讓她這麼早就去了。
吳伴伴對當年的事多少有些了解,他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這個時候可不敢再說什麼。
好在皇帝也沒有為難他,說完那一句就又低下頭看折子了。
如今擺在他案頭的最多的就是關於雪災的折子,但好在早早與沈家通過氣了,他倒是不慌。
反而可以借機看看,手底下這些人有哪些是真的能乾實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