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邋遢道士說這話,我裡裡外外都覺得這小子好像又要坑我。
這還沒分開呢,就說要去找什麼天靈地寶,彆說不好找,就算是找到了,哪裡有那麼容易就到手的,就比如那屍丹,比如那綠魄,哪一次不是差點兒要了小命,被人追的滿世界跑。
這特麼是鬨著玩的嗎?
不過轉念一想,這也是為了我體內的八尾狐,但凡有一絲機會,我也要爭取一下。
這麼多天,我的腦海之中,一直盤旋著八尾狐那張美的不像話的臉,多少次夜裡輾轉難眠。
她出現的時候,曾喊我小相公,那就是我吳劫的女人,為了這麼漂亮的媳婦,拚一把也值了。
更何況,八尾狐也是為了我變成這樣的,為了她,我也得拚一次命,方不負八尾狐救命之恩。
最主要的是,這麼漂亮一媳婦,要是天天能在我身邊,那還不得美的我大鼻涕泡都冒出來,我的草原我的馬,我想咋耍就咋耍。
鬱悶的是,八尾狐說是來報恩的,我都不知道我對她什麼恩,就算是有恩,也或許是上一輩子,或者是上上上輩子的事情,這我哪裡能記得。
我隻記得這輩子她對我的好,無論如何都不能辜負了她才是。
又在家裡幾天,我的傷就恢複的差不多了,於是跟師父招呼了一聲,我和邋遢道士帶著徐老爺子的骨灰壇子直奔湘西而去。
本來虎子叔也要跟我們一起去,這次我拒絕了他。
雖然這次去沒有什麼危險,隻是將骨灰壇子還回去,但是我還是擔心有什麼意外發生,不能再讓虎子叔跟著涉險了。
我們訂了當天的機票,下午三四點鐘便到了地方,然後便打車直奔那個小村子而去。
等到了村子之後,天都已經黑了下來,我便跟邋遢道說:“要不要將徐老爺子的骨灰送到他兒子家裡去,之前聽徐老爺子說,他有兒子兒媳的。”
“算了吧,徐老爺子死的不明不白,他兒子兒媳又都是普通人,跟他們根本說不清楚,說不定還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咱們一會兒將他給徐鵬翔葬在一起,也算是了了徐老爺子的心願了。”邋遢道士正色道。
我一想也是。
徐老爺子傳承了祖上的趕屍術,一輩子也沒有啥用武之地,這樣的手段,他自然也不會傳授給自己的親人,學了也沒啥用處,如果他的兒子是修行者的話,我們將骨灰送到他手裡,也能解釋清楚,隻要是修行者,就懂得江湖上有我們這一類人,有江湖恩怨,是非仇殺,但是他們不懂,說不定還會覺得是我們害死了徐老爺子。
當下,我們二人摸著黑,找到了徐鵬翔那個孤零零的墳頭。
第一次來的時候,那墳頭都裂開了,徐鵬翔的屍體變成了紅煞,從墳裡麵爬了出來,之後我們跟徐老爺子說開了,便將徐鵬翔重新安葬。
現在墳裡麵的不過是一具屍骨,徐鵬翔這會兒已經早就投胎了吧。
徐鵬翔安葬的地方十分偏僻,就在一個山溝溝裡麵,深更半夜也沒什麼人,我和邋遢道士挖了半天,在徐鵬翔的墳頭旁邊又挖了一個坑,將那骨灰壇子安葬了下去。
一切都弄好了之後,邋遢道士在墳頭旁邊燒了些紙錢,點燃了幾炷香。
那香火都是上好的供香。
可憐徐老爺子,是中了那玄心子的碎魂咒,不光屍骨無存,便是魂魄也散了。
我們做這些其實沒啥用,無非就是想表達一下自己心中的歉意罷了。
歸根結底,徐老爺子是因我而死,若非不是我們跟段無道結怨,若非不是因為我渡劫,徐老爺子也不會死那麼慘。
我心裡還是有滿滿的負罪感的。
點燃香火之後,我在徐老爺子的墳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徐老爺子,您放心,這個仇我肯定會給你報,親手殺了玄心子,用他的鮮血祭奠您的亡靈。”我起身道。
邋遢道士也是一臉肅然,看向了我道:“走吧,天不早了,咱們也沒地方去,就在徐老爺子家裡湊合一晚上吧,明天一早,咱們就各自分開,你回你的燕北,我繼續浪蕩江湖,幫你找恢複八尾狐元神的辦法。”
我點了點頭,便跟著邋遢道士回了徐老爺子的家裡。
徐老爺子一個人住,上次我們就住在他家裡。
這老頭兒一身能耐,但是一生都過了十分貧苦。
家裡三間土坯房,連個院牆都沒有,門上落的鎖都不知道多少年了,邋遢道士一拽就開了。
想起不久之前,我們還跟徐老爺子一起坐在屋裡喝麵條,現在他人都沒了,心裡那種滋味彆提多難受了。
一進屋,邋遢道士便關上了房門,然後直奔徐老頭兒住的房間而去。
我進去一瞧,發現邋遢道士正在屋子裡到處翻箱倒櫃的,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你找什麼呢?”我好奇道。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徐鵬翔從羅雲熙體內出來的時候,說過他見到過他爺爺的一本古書?那上麵記載的應該是他們趕屍一脈的秘法,我找出來瞧瞧。”邋遢道士一邊翻找,一邊說道。
我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沒好氣的說道:“好啊你個羅持文,我說你這麼好心收斂徐老爺子的屍骨,還要親自送回來,原來是打那本古書的主意?”
這家夥鬼點子太多,我都不知道他下一步想乾啥,滿腦子都是算計。
“小劫,這樣說你就不對了啊,我是特意過來送徐老爺子的骨灰安葬的,讓其落葉歸根,然後順便找那本古書,反正徐老爺子也不在了,他這麼一走,這秘法就相當於失傳了,簡直暴殄天物,我這是繼續替徐老爺子發揚光大,你說是不?”邋遢道士嘿嘿笑道。
說的冠冕堂皇,還不是想要人家那本書,這個臭不要臉的。
“愣著乾什麼呀,快幫我一起找,我跟你說啊小劫,那本書絕對是個好東西,徐老爺子那天動手的時候,我差點兒栽他手裡……”邋遢道士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