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一直拉著我的手,朝著家的方向走去,還在不停的抹眼淚,好像一撒手,我就不見了一樣。
我爸一直不停的打量著我,好像在從我臉上尋找小時候的一點兒痕跡。
這十年,我變化太大了,走到時候是個小屁孩,回家已經是十九歲的大小夥子了,都說女大十八變,男孩子十八歲自然也會變,他們已經完全認不出我了。
整整十年,母親不知道多少次徘徊在村口,就像是上次小胖跟我的說的那樣,她經常一個人跑到村口的老槐樹下麵,癡癡的看著我回家的路,我也曾經無數次的想象母親盼兒子回家的景象,我也無數次的想象過回家的樣子,現在,我們的期盼都已經變成了現實,母親盼到了兒子,兒子也見到了父母親人。
然而,這一切卻讓我感覺好像有些不太真實,好像在做夢一樣。
因為我也曾經夢到過這副畫麵。
虎子叔並沒有跟我們一起走,他開著車,緩緩在後麵跟著,走向了回家的路。
一家人很快來到了村子裡,村子裡的人聽到了動靜,紛紛走出來圍觀。
也有很多人上前打招呼,但是很多人我都不記得了,更不記得該稱呼他們什麼。
“天河,這是你家小劫吧,他回家了?”一個長輩走上前來,笑嘻嘻的問道。
“唉,劉叔,是我兒子吳劫,他回來了,在外麵飄了十年,終於回家了。”我爸很高興的說道。
我爸大名吳天河,村子裡的長輩都這樣稱呼他。
還有些嬸子大娘也上前湊熱鬨,不停的誇我。
“真是成大小夥子了,長的白白淨淨的,可真俊啊,在外麵找媳婦了沒有?”一個大娘笑著問道。
“哎呀,還真是小劫,跟小時候長的可不一樣了,回家就好,這次回家可彆亂跑了,安生在家過日子。”
“吳家的後生可算是回來了,這些年,你媽天天往村口跑,眼睛都快哭瞎了。”
看到這麼多人紛紛走上前來跟我打招呼,我的鼻子有些發酸,儘量忍著沒有哭出來。
我發現,除了我爸媽和爺爺之外,村子裡的那些人,我真的一個都沒記住。
十年,真的太久了,久的讓我的記憶都已經變的模糊。
就連村子跟以往都不一樣了,泥濘的土路變成了水泥路,村子裡的石頭房子和土胚房大多都換成了大瓦房和平房。
我這一回來,大半個村子的人都出來瞧熱鬨。
突然間,我發現不遠處有一雙不懷好意的目光朝著我這邊瞧了過來,那雙目光的主人,就站在一處兩層小洋樓的門口,斜著眼睛朝著我這邊看了過來。
修行者的第六感是十分敏銳的,我從他的目光之中,不光感受到了敵意,甚至還有些許殺氣。
當下,我不動聲色的問我媽道:“媽,那個兩層小洋樓是誰家的,看著很氣派啊。”
“小劫啊,你肯定不記得了,那是馬叔家的,前幾年,他在外麵包工程,一下子發達了,是咱們村子裡最有錢的人家了,這二層小樓都蓋了好幾年了,十裡八村的都找不到這麼漂亮的房子。”我媽看向了我道。
“媽,你要是喜歡,我也給你蓋一個。”我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