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怎麼著不願意訂婚啊。”
“廢話,我還年輕。”
“訂婚跟年輕有什麼關係,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就和你爸”
周岩算是聽明白了,老媽就是在折騰自己,她的情緒壓力無處宣泄,狠狠地宣泄在了她的兒子身上。
他擺擺手:“好了媽,再提這件事我搬出去住了。”
“瞧把你能的。”許秀娟果然沒提了,隻是給了周岩一個‘嫌棄’的白眼。
在她看來周岩在感情這方麵處理的何止是不地道,而是非常不地道。
家庭會議的下一個討論繼續。
許秀娟也不管周岩願意不願意聽,直接說道:“我和你爸考慮好了,把錢取出來投個駕校,他戰友投了三十萬,你唐姨投了五萬,我們家算上你的十萬,另外拿出七十五萬。”
“拿得住這麼多錢?”周岩問。
他倒不考慮自己的十萬,畢竟對他無足輕重,可有可無。
“你敏君阿姨借我三十萬,剩下的四十五萬本來是準備給你買房子的,現在看來房子還不夠一套,還不如拿來墊墊。”許秀娟沒好氣地說。
所謂的買房子隻是說辭,畢竟真要拿來買房子咬死了牙都不會往外拿。
老媽是做事會留底注的,這麼看來說不定自個的存款還有四五十萬,既是保險,也是後路。
敏君阿姨周岩知道,是老媽另一個朋友圈的,在貴省開海鮮商鋪,家裡不說多才多億,賺錢肯定是賺的,而且關鍵是敏君阿姨的老爹是個退伍老兵,和老爸處成了忘年交,一來二去也算熟悉了。
印象較深的一次是敏君阿姨被詐騙騙了一百萬,跟老媽訴苦,那會兒許秀娟還真的替敏君愁了半天,哪知道沒過一陣,敏君阿姨再次活蹦亂跳的。
而且許秀娟每一次去貴省,隻要是帶一幫子人,吃喝玩樂幾乎全免。
她的家裡是獨子,但印象較深的她二姐的一個女兒,是一個知名化妝品品牌的高級設計師,前世周岩還被撮合過,說要來見一見,隻是這個相親周岩根本沒有時間去,最後不了了之。
而敏君阿姨這麼有錢,自然也不會計較入股之類的,既然明知道這個生意能賺,不入股反借錢,顯然也是她的分寸感和默契。
周岩知道許秀娟可能會有一個底,卻忘了敏君阿姨也是她的一個底。
這是實打實的交心朋友,比小慧姐和琴姨都要交心的那種。
有這一百二十萬,一中邊上的駕校說不定還真的能開起來。
不過周岩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光有錢就能做的,沒有強橫的人脈打點,再好的項目也會黃掉。
而這個打點,也就是所謂的‘關係’。
“關係呢,說的怎麼樣了?”
許秀娟倒也沒瞞著兒子,直接說道:“我一個同學在醫院的急診科做主任,他認識城建的,還有一個同學的老婆也在城建裡上班,請了一萬塊,把事情就給談妥了,現在那個地皮在你媽我手裡,花了大三十萬呢。”
“不錯啊。”周岩沒想到老媽還有這個手段,不過這也是人脈多的好處,打幾個電話就能把事情解決的差不多。
“施工隊呢?”
“你琴姨是方遠的股東,她到時候安排方遠的施工隊過來,給咱們優惠。”許秀娟直接說。
“教練怎麼整。”
“還能怎麼整,挖人唄。”許秀娟說的很直接。
“老爹你什麼想法?”周岩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周文軍。
“聽你媽安排。”周文軍憋出這麼一句。
周岩都樂了。
自家老爹老實本分,可能還真沒見到許老太雷厲風行的一麵。
不過許老太本身就是想做什麼事情一定會做好的典型,那麼多年積攢下來的人脈真的就能用上了。
“明天去看看吧。”許老太直接說。
“行。”
周岩也算是駕校的股東之一了,不過這會兒他算是真正見識到許老太的能量,說不定以後的股份商量的時候還得讓出去一些。
第二天,
周岩、唐姨、許秀娟、周文軍,還有周文軍的一個戰友齊聚一中邊上的廢菜市場。
粥粥和唐糖待家裡,唐姨不方便帶唐糖索性就讓唐糖和粥粥一起。
老爹的戰友看起來比較忠厚的,這會兒在區政府上班,姓林。
周岩前世還聽這個林伯伯說起過,他在轉業內招的時候拿了個第一,有一個兒子在滬市上班,拿一萬二的月薪。
高考結束林伯伯當時還問過周岩成績,周岩搪塞了家裡肯定也隻能繼續搪塞下去,他還拿了一張內部的推薦表,說可以考慮去陸軍學院。
不過周岩本就是奔著唐糖,給婉拒了。
這會兒見到,林伯伯還非常熱絡地跟周岩打招呼。
“小周啊,好久不見,聽你爸說去外麵旅遊了啊。”林伯伯笑著說。
“嗯,去廈門玩了一趟。”
“廈門好玩啊,下次可以去麗江,那裡的古城也好玩。”林伯伯說。
“會的。”
周岩在廢棄菜市場裡四處逛了逛,發現場地確實挺大的,如今菜市場的遮陽棚什麼的都被拆了,駕校的一些設備已經運過來,堆積在一片空地上。
還有幾個穿著方遠工作服的師傅正在測量。
方遠台市這邊的龍頭建築公司,讓方遠來建,也算的上大牌麵。
一棟臨時的房子已經蓋起來,林伯伯說裡麵有空調招呼大家進來坐。
如今過來考察的都是股東,唐姨算一個,周岩也算,林伯伯在得知周岩拿出了十萬的時候也有些驚訝,直誇這孩子真能賺錢。
許秀娟是喜歡撐臉麵的,直笑著說是孩子在學校裡瞎搗鼓。
“那也厲害,比好多年輕人厲害。”林伯伯不忘給周岩豎大拇指。
周岩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會兒輪不到他來插嘴說什麼,當個木頭人就好。
大人們談事,他則有意無意地靠近唐姨,哪怕沒有完全挨著,唐姨身上的淡香還是把他的心神衝撞的七零八碎的,他忍不住在想唐姨和自己相擁時候的綿軟觸感,枕著她的大白饅頭,周岩絕對能睡個好覺。
唐歆當然不知道周岩在胡思亂想,如果知道肯定也會給周岩一個暴栗。
她和周岩的關係很奇怪,如果過一些時日,之前的溫存就會被時間慢慢衝淡,甚至是‘遺忘’,但如果又和周岩碰一起,她的心裡也會逐漸熱熱的,有一絲不切實際的渴望。
或許是因為周岩,是除女兒外,唯一幫過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