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趙衛東會有莫非好人當錯了的感覺,也並不是說他就有那種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能打洞的觀念。
這個他肯定沒有,他也絕對不會把周長雲和眼前的吳老太太劃等號。
這一點他以前遇到王孝,遇到徐妃萱那倆紈絝的時候就明白,現在又怎麼可能會不明白呢?
他隻是覺得尷尬啊。
這他前腳才免了周長雲的市公安局副局長職務,那家夥這會還指不定咋罵自己呢?
他居然後腳又救了周長雲的老娘?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
就好像葫蘆娃爆捶蛇妖救爺爺,劈裡啪啦一通揍,蛇妖都快要被揍死的時候卻忽然恢複真容求饒道:“哎呀大娃二娃三娃四娃,彆打了,我是你們爺爺啊!”
囧。
趙衛東這會就是這樣的感覺,囧的有點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不隻他。
他身邊的楚曼城和田嶽林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點懵。
“怎麼了?領導該不會對我兒子有什麼誤解吧?”
隻是就在他們這個神色的時候,病床上躺著的吳老太太卻笑眯眯盯著趙衛東他們,隨後才解釋道:“領導啊,我大概能猜到您心裡的想法,我兒子被免職了嘛,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是吧?”
“其實不對,我兒子他是個好人!”
吳老太太就這麼笑著說道。
“額,老人家,這,這!”
趙衛東也怔了下,心裡暗道這老太太好厲害啊,居然能把他的心思看出來?
同時也有些無語對方說的話。
我兒子是個好人?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不靠譜呢?
尤其是從一個母親口中說出來,這就更讓人難以信服了。
畢竟他雖然沒有看過那個周長雲的履曆,但跟他一起被免職的那個王友來,趙衛東卻還是打聽了下的。
那家夥可不是啥好鳥啊。
這就是現在他手上沒有證據,要是有,他都可以讓那個王友來去他自己曾經任職的市看守所住著了。
而要是這樣的話,這讓趙衛東還真有點不知要怎麼接這話茬子了。
“領導不信?”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兒子今年歲,他當了年警察,從普通民警一直乾到公安局副局長,他身上光是槍傷就有九處,他隻是太孝順了。”
“前幾年我身體出現了毛病需要換腎,是市委鄧書記給找的腎源,從那以後,我兒子就一直很感激鄧書記。”
“但他可真沒乾過什麼違反紀律的事啊。”
但吳老太太卻繼續說道。
其實她心裡什麼都明白。
明白她兒子被免職了,明白因為什麼免職,也明白趙衛東是誰?
因為她兒子的事公安局家屬院那些老頭老太太早就告訴她了,隻有她兒子一直還瞞著她。
至於趙衛東,剛才醫生也說了。
所以她這會其實就是想給自己兒子解釋一下。
出來事故被免職不要緊,免職了還可以恢複。
但要是給領導落下個不好的印象那就麻煩了。
這一點,吳老太太在公安局家屬院住了那麼多年,早就學到了。
“嗬嗬,老人家你這可以啊,這是要給你兒子申訴啊?”
趙衛東也笑眯眯道。
這會他哪還能不知道這老太太啥意思?
給孩子刷印象分唄。
當然他也不在意,父母嘛,給孩子想那是應該的。
這天底下父母不都這樣嗎?
不過就算這,他也不會三言兩語就讓人給忽悠了改變看法。
他看人,主要還是看事,而不是看人。
如果那個周長雲真的沒什麼問題,隻是懷著感激的心跟著鄧祖光,那他肯定會按照組織流程在合適的時候給恢複職位的。
可要是有問題,那他也不會手軟。
因為這些都是有規定的。
比如被撤職的人在個月內不能恢複,個月後可酌情調整這些,都是寫的明明白白的。
他也得按規定來,不是嗎?
“哎哎,領導您誤會了,我也不是給他申訴,犯錯了就得接受懲罰這個我明白,我男人活著的時候也是我們公社的乾部,這個我明白!”
“我就是幫他解釋一下,領導您可以讓人去查!”
吳老太太也不好的笑著道。
她確實就是想解釋下。
這個她也沒有說謊。
“嗯,這個我肯定會查的,既然這樣,那就先給你兒子打個電話吧。”
趙衛東也嗯了一聲,這才看了邊上的楚曼城一眼道:“曼城你去給周長雲打個電話。”
這話說完,趙衛東就又和那老太太聊其他的了。
官場站隊這種事,在彆人那怎麼辦他管不著。
但在他這裡,如果一個人真的清清白白沒有問題,他也不會因為站隊而怎麼著對方,誰讓他需要的是能乾事肯乾事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