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楓沒有見耿冬,讓楊柳把人打發了。
對方在車裡罵歐陽如靜,這誰敢求情啊,彆人不知道歐陽如靜的背景,他可是一清二楚。
當時趙權讓耿冬回家反省,這是留了一線生機,若是司機的事情雙方協商解決了,那麼耿冬還有回來上班的希望。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那司機也夠陰的,竟然錄了一段耿冬在車裡罵歐陽如靜的錄音,這下子徹底把歐陽如靜惹火了。
表麵上歐陽如靜並沒有任何舉動,實則早已經斷了耿冬複職之路。
“耿冬啊耿冬,你罵誰不好偏偏罵歐陽如靜?你知道她是誰的女兒嗎?隻能怪你自己倒黴了。”王子楓嘴裡嘀咕了一聲,隨後將耿冬拋到了腦後。
鈴鈴……
座機響了起來。
“喂,你好。”王子楓接起了電話。
“王子楓?”歐陽如靜的聲音傳了過來。
“縣長,您有什麼吩咐?”王子楓臉上立刻露出一個笑容。
即便看不見,但能感受得到。
“來縣裡一趟。”歐陽如靜說道。
“好咧,我立刻出發。”王子楓道。
放下電話之後,王子楓臉上的笑容才消失。上次跟歐陽如靜發了火之後,他去了一趟市裡,跟袁雯潔把跟歐陽如靜的事情講了一遍。
當時袁雯潔狠狠的批評了他。
“王子楓。”袁雯潔叫了他的全名:“你是不是在巴頭鎮當土皇帝當得狂妄自大了?”
“市長,我錯了。”
“你不知道歐陽如靜的身份嗎?”袁雯潔一副十分生氣的模樣:“即便歐陽如靜是一個普通的縣長,你一個沒入常委的副縣長敢跟她叫板?瘋了吧?是不是以前不想進步了?”
“市長,我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不能跟歐陽如靜產生衝突,儘全力幫著她把四平縣脫貧的事情搞好,等她進步了,你也就進步了,懂嗎?”歐陽如靜說道。
“嗯,我記住了。”
“以後對歐陽如靜必須尊重,即便心裡恨不得殺了她,表麵上也要絕對尊重,一個好的官員必須不能讓任何人看到自己內心的想法,更不可能跟頂頭上司發火。”袁雯潔叮囑道。
“遇到任何事情都要三緘其口,話出口之前,在腦子裡想三秒鐘,聽到了嗎?”袁雯潔一臉的嚴肅。
“市長,我知道了。”王子楓翻道。
……
半個小時之後,王子楓出現在歐陽如靜的辦公室裡。自從上次被袁雯潔狠狠批評了一次之後,他對歐陽如靜的態度變得十分尊重。
“縣長,您叫我來有什麼吩咐?”王子楓問道,隨後拿起歐陽如靜的茶杯,給其添了水。
“坐吧,自己倒水,我這份文件還要幾分鐘。”歐陽如靜頭也沒抬的說道。
王子楓拘謹的坐在椅子上,目光斜視。
秒頃,歐陽如靜放下筆,抬頭看了王子楓一眼,眼睛裡露出一絲疑惑,道:“王子楓,我怎麼看你最近有點不一樣,上次不是還跟我發火撂挑子,這才沒過幾天啊,變成了老鼠見了貓的樣子。”
王子楓立刻站了起來,朝著歐陽如靜鞠躬,道:“縣長,上次我錯了,請您批評。”
“哦,說說你錯在哪裡?”歐陽如靜來了興趣。
“第一,我不該頂撞領導;第二,我不能因為自己有一點成績就翹尾巴;第三,四平縣是一個集體,我是集體的一部分,一切行動必須聽從您的指揮。”王子楓十分認真的說道。
“很好。”歐陽如靜露出一個笑容,道:“有這種覺悟很好,這樣,年前的冬棗,我也不要你多,五車歸縣裡。”
“啊!”王子楓瞪大了眼睛,隻要不涉及利益,讓他裝孫子沒問題,但涉及利益的話……
“還有草編的銷售問題,聽說現在網上隻認你們巴頭鎮的品牌,也讓出一半的訂單給縣裡。”歐陽如靜繼續說道。
“縣長,你殺了我吧。”王子楓演不下去了,直接坐在椅子上耍賴皮:“冬棗和草編,因為我們巴頭鎮打出了品牌,其他鄉鎮也得到了利益,比如說冬棗,以前來收的商販隻給五毛或者一塊一斤,現在因為我們巴頭鎮的原因,已經給到了五塊。”
“還有草編工藝品,二成的訂單收購的其他鄉鎮的作品,
為這事巴頭鎮的百姓已經鬨過一會,如果提高到五成,我這個鎮書記非被他們在背後敲悶棍不可。”王子楓說道。
歐陽如靜臉帶著一絲微笑盯著王子楓,看著他的表演,其實根本沒想著打巴頭鎮冬棗和草編的主意。
歐陽如靜每個星期都會跟父親通一次電話,上一次通話,葉書記已經在電話裡批評了她,並且給她分析了原因。
駕馭不同的烈馬需要不同的辦法,不能一成不變,要學會變通。
“行了,今天叫你來是商議一下修路的事情。”歐陽如靜說道。
“修路?”王子楓眨了一眼睛,道:“修路的錢不是都花沒了?”
“還有三千萬。”歐陽如靜說道。
“從二道崗村後山打隧道最近最便宜,最符合咱們四平縣的實際情況,但需要八千多萬,三千萬根本不夠。”王子楓撇了撇嘴說道。
“省裡會下撥三千萬幫助我們四平縣修路。”歐陽如靜後背靠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的說道。
下一秒,王子楓臉上立刻露出笑容,盯著歐陽如靜:“縣長,你從省裡搞到資金了?太好了。”
“你不會心裡在想,果然不愧是葉書記的女兒吧?”歐陽如靜盯著王子楓的眼睛說道:“分分鐘就能要到三千萬,若是彆人當縣長,彆說從省裡要三千萬了,就是三百萬也要求爺爺告奶奶,還不一定成功。”
“縣長冤枉啊,你對您是十分尊重的,對你的能力沒有一絲質疑,即便您是葉書記的女兒,也是憑自己的能力從省裡要到的錢,畢竟咱們四平縣太窮了,又是革命老區,省裡本來就應該援助。”王子楓說道。
歐陽如靜笑了笑,道:“我就是跟葉書記要的錢,不然的話,彆說三千萬,三百萬一個小小的縣長也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