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請我進車裡坐坐嗎?還是你想自己跟鄭嫣的事情讓彆人聽到?”皮三流裡流氣的說道。
李誌眉頭緊鎖,最終打開車門。
皮三坐進李誌車裡,把手機收好,悄悄打開了錄音筆。
“你到底是什麼人?想要乾什麼?”李誌已經漸漸恢複了平靜,再次開口詢問道。
“彆緊張,你和鄭法官的事情我並不感興趣,找你隻是想問點事情。”皮三道。
“什麼事?”李誌盯著皮三的眼睛問道。
“李保民是你父親吧?”
“對!”李誌點了點頭。
“你父親都已經被調到農業農村局了,為什麼還不停的對南城和東城的改造指手畫腳,還向省裡反映情況?”皮三問道。
“我就說讓他彆多管閒事,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他就不聽,現在惹禍了吧。”李誌答非所問:“我爸就是一心為了齊州的發展,並沒有私心。”
“嗬嗬!”皮三嗬嗬一笑,道:“我換個問法,你爸背後的人是誰?有什麼目的?”
“背後的人?什麼背後的人,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李誌一臉疑惑的說道。
“看來你不想說實話了,那這段視頻明天就會火爆全網,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嘖嘖。”皮三盯著李誌的眼睛說道。
他也判斷不出李誌是不是說謊,隻能按照黃大山教他的套路講。
“我爸真的隻是一心為齊州的發展。”李誌再次說道。
皮三冷哼一聲:“等著丟掉公職,成為大家的談資吧。”隨後打開車門準備離開。
李誌臉上的表情急速變化著,眼看著皮三走出了五、六米的距離,大冬天,他的額頭冒汗了。
皮三此時心裡也沒底,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
李誌知道父親李保民為什麼要不停的向上反映齊州城市規劃改造的事情,起因還是因為他。
他當年考南城法院,競爭十分激烈,當年隻錄一人,為了拿到這個名額,他中了彆人的圈套,雖然成功被錄取,但同時有把柄落在對方手裡。
父親李保民當時並不屬於陳強的小團體,能當上南城的區長完全靠自己的本事和能力,當然也有省裡某位領導的看重。
“等等!”
眼看著皮三就要看不到了,車裡的李誌終於開口了,他承受不了跟鄭嫣的事情被曝光,一旦被曝光,他的一切就完了。
家庭事業就全完了。
皮三此時也冒汗了,跟了李誌這麼久,好不容易抓到對方的把柄,若是從對方口裡問不出來什麼,這個年真不用回家過了。
當聽到身後傳來李誌的聲音,皮三心裡鬆了一口氣,暗罵了一句:“混蛋,就不能早點說話,害老子剛才擔心死了。”
下一秒,皮三轉身,盯著李誌,道:“李法官還有什麼說的?”
“上車。”李誌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父親為什麼要不停的向上反映齊州城市規劃和改造的事情嗎?”
皮三邁步返回,重新坐進了李誌車裡。
……
四平縣政府。
今天是小年,沒有人加班,都回家過小年去了。
王子楓讓丹菲把李文文、楊柳、彭偉幾個人叫上,去四平酒樓吃飯。
丹菲和彭偉家在市區,但來回太不方便,於是就沒有回去。楊柳娘家雖然在四平縣,但她也跟著來了,至於李文文的家,還要遠,所以也沒有回去。
彭偉來的時候不是一個人,身後還跟著一個人——田秋實。
他來之前向王子楓彙報過,王子楓答應了,彭偉才把人帶來,當然其他人並不了解詳情。
田秋實被發配到巴頭鎮,這大半年時間一直當駐村乾部。從縣裡最有前途的秘書到駐村乾部,一般人早破罐子破摔了,即便不破罐子破摔,想要乾出一點成績也不容易。
可是田秋實卻愣是搞出了一個特色西紅柿,酸甜度十分可口,非常的暢銷。
今年大膽貸款蓋了大棚的農民,僅僅年前這一波的收入,基本把貸款都還上了。
西紅柿的產量很大,在市區的銷售很好,基本上屬於半天就賣光的狀態。
田秋實已經從剛開始的小田,變成了巴頭鎮農民嘴裡的田技術員。
他對自己夠狠,腦子也靈活,王子楓不介意給對方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所以彭偉打電話說,田秋實也想跟著過來,當麵向王子楓彙報特色西紅柿的事情,王子楓便同意了。
四平酒樓。
王子楓、丹菲、李文文、楊柳、彭偉、田秋實,一共六個人,正準備開席呢,包廂門開了,魯澤走了進來。
“縣長。”
“不是回家過小年了,怎麼又回來了。”王子楓抬頭朝魯澤看去,疑惑的問道。
下班的時候,魯澤說回家過小年,他便讓對方正常下班了。
“我爸把我趕回來了,說我是縣長的秘書,今天小年,縣長是外地人,怎麼能一個人過小年,縣長在哪裡,我就應該在哪裡,即便過小年也應該跟縣長一塊。”魯澤耷拉著腦袋說道。
邏輯有點不清楚,但王子楓聽懂了。
“替我謝謝你父親,你看到了,人很多,你回家過小年吧。”王子楓說道。
魯澤沒有離開,而是搶過田秋實手裡的酒瓶,開始給眾人倒酒。
當他看到田秋實的那一刻,瞬間感覺到了壓力和危機。
他能從秘書處打雜的成為現在秘書處的一哥,都是因為王子楓。
可是……
他真有點後悔了,也不知道前段時間自己是怎麼了,為了陳佳宜,竟然跟王子楓鬨脾氣。
丹菲雖然看不慣田秋實那哈巴狗的樣子,但她更看不上魯澤。
她本想開口諷刺兩句,先看了一眼王子楓的表情,到了嘴邊的話又硬咽了回去。
“老大,還是想培養魯澤。”丹菲心裡暗道一聲。
魯澤給眾人倒滿酒,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端起走到王子楓麵前,道:“縣長,我錯了,我真錯了。”說完,他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
喝完酒,魯澤直接九十度鞠躬,聲音帶著哭腔又說了一遍:“縣長,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