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兩人聽到丹菲說出柳三的名字,好像相信他了,但仍然沒有放她進去。
“把你手機打開看看。”為首的小混混說道。
“乾嘛?”丹菲裝出一臉疑惑的問道。
“我們這裡不讓拍照。”
“你們這裡臭氣熏天,這麼臟的環境,誰稀罕拍照。”丹菲臉上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
“把手機相冊打開看看。”小混混很執著。
“我自己打開,你們不準搶手機。”丹菲最終沒辦法,妥協了。
還好她為了自身安全,一路上還真沒有拍過照片。
丹菲把手機相冊打開,然後給兩名小混混看了看,這才走進了柳莊。
跟著幾名婆娘,丹菲來到了柳三家,然後給了兩百塊錢,混了進去。
在中國,紅、白事,混進個人去,真心沒人知道。特彆是白事,就更沒人管了,因為若是沒有交情,神經病才會參加人家的葬禮。
丹菲手勤快,嘴巴甜,稀裡糊塗跟著忙活了起來,一會端菜,一會搬凳子,還幫著記了會賬,因為字寫得好看,直接進入了“禮部”。
丹菲有點緊張,怕露餡啊。
不過她也打聽到很多重要的信息,同時也聽到很多的事情。
“村裡的老人最近半年都快死絕了,肯定跟十方河的汙染有關。”
“唉,咱們老百姓能怎麼辦呢?”
“孩子也經常生病,不行,必須搬走。”
“你們為什麼不向上反映?”丹菲小聲對幾名婦女說道。
“噓……小聲點,開始的時候,我們反映了,也舉報了,甚至全村百分之九十的人都簽字畫押寫了舉報信,最終人家喜樂紡織集團屁事沒有,我們村的柳會計被人打斷了腿,現在還沒破案呢。”
“柳會計家是真慘啊,當時半夜三更,一分之內,全部的玻璃被砸碎了,還被扔了一院子在糞便。”
“聽說他家小孩差一點在河裡淹死。”
“唉……”
說到最後,幾名婦人都變成了深深的歎息。
丹菲幫忙的時候,看到了柳三爺,對方一直抱著老伴的骨灰盒坐著,嘴裡喃喃自語,仿佛在跟老伴說話。
等開席的時候,有人去請柳三爺,突然發現柳三爺已經沒了氣息,隻不過臉上卻帶著一絲微笑。
現場出現了一陣混亂,丹菲跟一群婆娘站在角落裡,聽著他們講柳三爺和三奶的事情。
“柳三爺和三奶是真恩愛,一輩子就沒聽過他們吵架,以前經常牽著三奶的手在河邊散步。”一個婦人說道。
“聽說三奶不行的時候,柳三爺握著三奶奶的手,無聲的流淚,還小聲說,你走慢點,我一會就去,你從小怕黑,等我過去牽著你的手一塊過奈何橋,不然我不放心。”
“三爺還真去了。”
幾個婦人說著說著眼睛都紅了,他們仿佛看到愛情,丹菲感覺眼睛也發酸。
“都是那該死的喜樂紡織集團。”
“對,還有上麵的一群狗官。”
“噓,你們小聲點。”
“怕什麼,這裡都是咱們自己人。”
“村口還有兩條狗呢。”
……
一號彆墅。
王子楓規規矩矩的坐在餐桌上,葉書記再怎麼不願意,他和歐陽如靜的關係已經不可能隨意改變了。
葉鳳鳴雖然看王子楓不順眼,但看在女兒的份上,今天沒有給他臉色看。
王子楓知道葉書記不待見自己,他也不往前湊,隻是一個勁的巴結歐陽如靜的母親。
歐陽如靜的母親越看王子楓越順眼。
吃完飯,葉書記準備去書房,懶得看自己老婆女兒跟王子楓一副說說笑笑的樣子。
“爸,我們有事跟你說。”歐陽如靜突然開口說道。
今天王子楓經曆的事情,她思來想去,必須先跟父親說一下,這裡邊的水太深了,她怕王子楓有個萬一。
“來書房。”葉書記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又瞥了王子楓一眼,淡淡的說道。
王子楓和歐陽如靜跟著葉書記來到了二樓的書房。
“什麼事,說吧,我還有工作。”葉書記目光盯著兩人說道。
“爸,下午子楓的車被追尾了。”歐陽如靜把下午的事情簡單跟父親說了一遍,最後強調道:“爸,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他們太瘋狂了。”
葉書記聽完女兒的話,眉頭微皺了一下,並沒有說話,而是朝著王子楓看去。
“葉書記,事情就是如靜說的那個樣子。”王子楓謹慎的說道。
“有證據嗎?”葉書記問道。
“暫時沒有。”王子楓搖頭。
“你本職工作在省老乾部局,乾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葉書記對王子楓批評道:“一些沒有證據的話,不能說,更不能當著領導的麵亂說。”
王子楓還沒說話,旁邊的歐陽如靜開口說道:“爸,子楓沒有亂說,隻是跟我說了,我相信他,所以才向你彙報,畢竟萬一是真的,那水太深了,我怕子楓有危險。”
“他的工作在省老乾部局,不是在環保局,自己本職工作還沒有做好,有什麼資格和權利插手環保局的事情?”葉鳳鳴一臉嚴肅的說道。
他內心是不相信在自己眼皮底下,有人敢勾結欺騙自己的,並且還能掩蓋的如此之好,讓下麵的老百姓苦不堪言,而他們這些省裡的領導卻一點都不知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能會打擊到他為官的自信和驕傲。
畢竟葉鳳鳴自認為對東華省的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