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發改委是一個最容易出成績的地方,李建明十分高興,一口答應了王子楓的要求。
表麵上看,王子楓好像吃虧了,實際上已經把李建明父子身上打上了葉家的烙印。
一個省老乾部局的局長,葉書記肯定是用不上,但是王子楓用得上啊。所以從另一個角度說,王子楓是賺了。
王子楓回到自己辦公室後,給黃大山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準備好到省城輪換半年,地方已經選好了,就在霞山路派出所。
省老乾部局就在霞山路派出所的管轄範圍。
“好的老大。”黃大山應道。
能到省城輪換,他心裡很興奮。一年半之前,他還在巴頭鎮混日子,這輩子估摸都離不開巴頭鎮了,萬萬沒有想到,遇到王子楓之後,他成了四平縣城關派出所的所長。
城關派出所是四平縣最好的派出所。
現在又能到省城輪換,簡直跟做夢一般。
“把輔警皮三和鐵柱帶上,手續你上任後,自己想辦法給他們辦理。”王子楓說道。
“明白。”黃大山應道。
“還有你讓衛勇馬上來省城,給我當司機。”王子楓道。
衛勇以前是巴頭鎮招聘的輔警,後來調到了銅礦一段時間,現在又調回了黃大山身邊。
鐵柱練武是半路出家,能打主要靠著人高馬大,力量大。
衛勇則是真正的練家子,跟鐵柱切磋過。鐵柱一拳落空,被衛勇縮身上前,一拳打在大腿根上,直接躺了三天才敢走路。
大腿上的淤青半個月才消。
當時如果衛勇的手再往上抬一點,鐵柱就廢了。
“是老大,我今天就讓他買票去省城。”黃大山應道。
“來省城要有心理準備,跟他們講一下。”王子楓道:“如果不想來,提前說。”
“老大,能為您效力是我們的榮幸。”黃大山急忙說道。
他心裡確實是這樣想的,現在如果讓他再回到以前,已經回不去了。
王子楓掛斷了電話,雙眼微眯,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
……
嚴宅。
啪!
嚴景琛一耳光打在孫子嚴凡臉上,怒氣衝衝盯著他訓斥道:“你太無法無天了,張懷義是誰?退休的廳級乾部,你以為他落水失蹤就萬事大吉了?愚蠢!”
嚴景琛氣得發抖。
“爺爺,他手裡拿到了我們排汙的證據,還有幾個村村民的舉報信,以及證詞,所以他必須死。”嚴凡倔強的說道。
“蠢貨!”嚴景琛怒罵道。
嚴凡十分不服氣的挺著脖子,道:“爺爺,你罵我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罵我愚蠢,不讓張懷義消失,我們紡織廠怎麼辦?”
“說你蠢還不服氣,現在張懷義失蹤了,紡織廠能正常運轉了嗎?下遊全部都是人,蓋子已經捂不住了。”嚴景琛說道。
“省市兩級的環保部門都有我們的人,應該沒事。”嚴凡說道,不過語氣已經沒有那麼肯定了。
“應該?隻要張懷義的屍體一天沒找到,十方河下遊就不會太平,我們的排汙設備就必須一天二十四小時開著,還有剛剛早晨省裡開會,已經決定由省市兩級環保部門成立檢測小組,長期駐紮在十方河下遊,對水質進行一天一測。”嚴景琛說道。
“從這個決定來看,省裡的領導已經對十方河下遊的水質產生了懷疑,甚至對我們嚴家產生了懷疑。”嚴景琛一臉凝重的說道。
“爺爺,你是不是太悲觀了,檢測小組來了,我保證不用三天就都是我們的人。”嚴凡信誓旦旦的說道。
“不一樣,這次不一樣,你不應該對張懷義動手,他不是普通人,畢竟是退休的廳級乾部,你敢對他下手,所有的官員都會對我們嚴家有看法。”嚴景琛說道。
“爺爺,當時……”嚴凡還想解釋,但是被嚴景琛打斷了:“紡織廠找一個替死鬼準備著。”
“呃?”嚴凡愣了一下。
“十方河下遊的汙染八成是捂不住了,被揭開蓋子是早晚的事情,造成下遊十幾個村子汙染,不是罰款就能擺平,需要一個人出來頂罪。”嚴景琛說道。
“爺爺你的意思是……我們嚴家一直要求二十四小時開啟汙水處理設備,但是有人為了私利沒有這樣做,從而導致十方河下遊的汙染,我們嚴家也被蒙在鼓裡?”嚴凡道。
“對,把人選好,告訴他,進去坐幾年,出來後保證他衣食無憂,可以提前過上退休生活。”嚴景琛說道。
“好的,爺爺。”嚴凡點了點頭。
雖然他覺得爺爺有點悲觀,甚至有點杞人憂天,畢竟柳河縣以及市裡每年收他們嚴家錢的人很多。
……
葉鳳鳴辦公室。
董秘書敲門走了進來:“葉書記,結果出來了。”
“怎麼樣?”葉鳳鳴抬頭看了一眼董秘書問道。
“水質合格。”董秘書回答道。
今天早晨,葉鳳鳴讓省市兩級環保部門先成立一個檢查組,立刻去十方河下遊進行多點多地點多時段的檢測,然後給他一份準備的檢測報告。
董秘書將省市兩級環保部門的檢測報告放到了葉鳳鳴麵前,上麵簽著市環保局楊長貴的名字,以及省環保廳錢一鳴的名字。
看到報告上兩人的名字,葉鳳鳴目光冰冷,小聲說了一句:“看來環保部門已經爛透了。”
“書記,前邊三十年經濟高速發展,從上到下都在追求經濟效益,一切都要給經濟讓步,犧牲環境換取gd全國都是如此,環保部門就是擺設,現在突然提倡保護環境,環保部門作用和職能提高,需要一批新鮮血液的注入。”董秘書說道。
葉鳳鳴沒有說話,他當然知道全國的情況都差不多,但嚴家在眼皮底下把他當猴耍,這事不可能就這樣算了,再說了嚴家仿佛成了東華省的地下皇帝,這也是他不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