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潔,下午我陪你去買衣服。”王子楓說道。
袁雯潔則眉頭微皺,道:“不用,萬一被彆人看到,一個陪著老領導逛街能堵住眾人之口?還有,你待的時間太久了,子楓,以後做事前要多想想。”
“好吧。”王子楓知道自己應該告辭了,他和袁雯潔的事情不能曝光,也不能傳出一絲閒話:“那我走了。”
袁雯潔點了點頭,起身送他。
離開的時候,王子楓輕輕抱了抱袁雯潔。
袁雯潔其實內心深處也有一絲依賴王子楓,隻是她自己還沒有發現,此時被輕輕抱著,於是忍不住心軟道:“下個星期黃大山就能輪換到省城。”
“謝謝!”
“注意安全!”袁雯潔叮囑道。
……
楊長貴被紀委秘密關押,讓省裡的不少人開始惶惶不安,畢竟很多人都是嚴家的座上賓,跟楊長貴一塊在梅園吃過飯,也乾過其他一些不堪入目的勾當。
最不安的就是省環保廳廳長錢一鳴,他和楊長貴基本上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他給嚴景琛打完電話後,知道自己不能抱有僥幸心理,一旦自己進去,老婆孩子很可能成為嚴家的人質。
剛才跟嚴景琛打電話,對方已經派人去了美國,楊長貴的老婆孩子就在美國,即便遠在大洋彼岸也不安全,甚至是更不安全。
“怎麼辦?”錢一鳴打完電話後,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幾分鐘後,直接開車回了家。
他女兒在京城讀書,老婆是高中教師,家庭其實挺美滿。可是有一次在梅園吃飯,酒後他沒有管住自己的下半身,最終越陷越深,到現在已經無法自拔,隻能跟著嚴家一條路走到黑。
錢一鳴回來之前給老婆打了電話,所以他回家沒多久,老婆也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老錢,發生什麼事情了,你讓我急匆匆回來?”
“蘭芝,我做錯了事情。”錢一鳴道。
他收嚴家的人,在嚴家開設的梅園胡搞的事情,一直瞞著自己的老婆。
不過眼看自己可能隨時進去,錢一鳴知道不能再隱瞞了。
“什麼事?嚴重嗎?”蘭芝吃驚的問道。
“我收了嚴家的錢,一直幫著他們隱瞞十方河汙染的事情……”錢一鳴把收錢的事講了一遍,當然對於自己在梅園的事情他一字未提。
“現在楊長貴抓了進去,紀委的人可能隨時會把我帶走。”錢一鳴道。
蘭芝聽了後,瞬間變得特彆著急:“老錢,你糊塗啊,我們家又不缺錢,要那麼多錢乾嘛,要不你現在立刻把錢上交紀委,咱們自首,也許……”
錢一鳴打斷了老婆的話,道:“蘭芝,我已經不能回頭了,你先聽我說,如果我被抓進去,你不要管我,立刻去京城找到女兒,然後你們兩人去南方躲起來,直到嚴家被徹底拔除再回來。”
“為什麼?”蘭芝瞪大了眼睛問道。
“我一旦進去,嚴家為了讓我閉嘴,肯定會拿你們娘倆當人質威脅我。”錢一鳴說道。
“不會吧?”蘭芝張大了嘴巴十分吃驚的說道。
“楊長貴剛剛進去,嚴家已經派人去了美國,楊長貴的妻兒在美國。”錢一鳴淡淡的說道。
“啊!”蘭芝表情仿佛受到了驚嚇,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老錢,要不咱們還是主動自首吧,主動檢舉嚴家,爭取寬大處理。”
錢一鳴搖了搖頭,他已經不能回頭,因為嚴家的保護網很大,牽扯了很多人的前途和利益。
“為什麼?”蘭芝盯著錢一鳴的眼睛問道:“他們嚴家……”
“不僅僅是嚴家,而是以嚴家為紐帶的整個保護網,我就是網上的一環,如果主動自首的話,可不僅僅嚴家想讓我死,其他網上的人為了自己的安全也會讓我死,到時候,我很可能在紀委跳樓或者其他各種方式的自殺。”錢一鳴說道。
“如果我是被抓進去,並且保持沉默,你們不會有事,我也不會被迫自殺,如果主動自首,你和女兒都將有生命危險。”錢一鳴解釋道。
他老婆聽完後,徹底慌了。
“怎麼辦?老錢,你為什麼要收錢,咱們家也不缺錢,嗚嗚……”蘭芝哭了起來。
“蘭芝彆哭,趁現在我們還有時間,你立刻去北京,給女兒休學半年,然後你們去南方藏起來,隻要你們娘倆安全,我才會安全。”錢一鳴說道。
當天下午,錢一鳴的老婆就跟學校請了長假,因為他是廳長夫人,所以學校很給麵子。
晚上她便坐上了去北京的飛機。
其實楊長貴被抓後,有不少官員都在安排家人的事情。
傍晚,梅園後門悄悄敞開,三輛車從後門駛進了梅園,然後停在了一棟莊園之中。
第一輛車下來的是劉金河,省委的劉副書記。
第二輛車下來的是田潤文,省城的市長。
第三輛車就是錢一鳴的車,做為省環保局的廳長,因為是在環保上出的事,所以他也被叫了過來。
嚴景琛親自將三人迎到了一處小客廳。這處小客廳十分私密,牆壁都做過隔間處理。
“怎麼搞得?”劉金河陰沉著臉對嚴景琛問道:“一個市環保局的小檢測員都搞不定嗎?”
“劉副書記,都是我們嚴家的錯。”嚴景琛說道。
這個時候他隻能認錯,雖然這本來就是一筆糊塗賬。
“劉副書記,我們還是討論一下如何補救吧。”田潤之說道:“那個小檢測員不足為慮,他告的也隻是楊長貴,現在最主要的是楊長貴如果開口,他可是見過我們。”
錢一鳴沒有說話,他心裡則在想著老婆現在有沒有下飛機?
劉金河把怒氣壓了下去,道:“楊長貴必須閉嘴,不過我下午讓人查了一下,沒有查到人關在什麼地方,這次紀委很小心。”
“我這邊也打聽了一下,也沒有查到關押的地方。”田潤之皺著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