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些事情,都是猜測,肯定拿不到台麵上說,但王子楓認為自己肯定沒有猜錯。
明麵上出的招都是給人看的,真正要命的手段是暗地裡的招。葉鳳鳴的這一招,估摸從上到下沒幾個人能看透。
王子楓看向省委方向的時候,李援朝坐在辦公室裡,剛剛聽了秘書的彙報,他思考了片刻,也朝著葉鳳鳴的辦公室看了一眼。
李援朝一句話沒說,心裡暗暗想了想嚴家的事情,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
嚴家祖屋。
嚴凡臉上一個巴掌印,此時嚴景琛坐在椅子上,氣得渾身發抖:“你怎麼敢……”他用手指著嚴凡,渾身顫抖的說道,可是氣得太厲害,話說了一半,愣是後麵的話說不出來。
“爺爺,檢察院批捕周波的罪名是危害公共安全罪,組織黑社會性質團夥罪,故意傷害罪,三罪並罰,基本就是死刑,周波當場就要檢舉揭發,他雖然知道的不多,但去自首是我叫他去,他隻要交代,我就會被警察盯上……”嚴凡解釋道。
“愚蠢!”嚴景琛吼道:“周波一個小混混,他說是你指使就是你指使?定罪是要講證據的,我們有一萬種辦法解決這件事情,退一萬步說,即便你被警察抓到,檢察院也同意起訴,到了法院階段,我們也能為你開脫。”
嚴景琛指著嚴凡的鼻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爺爺,我……”
“現在呢?周波死在看守所裡,死之前,你派去的人剛剛因為打架關了進去,你真當警察都是傻子嗎?現在這件案子由省公安廳負責,聯合調查組會協助。”嚴景琛道。
“那人得了絕症,活不了幾天了,他不會把我供出來。”嚴凡說道。
“看守所?你能準確的將這人放到周波的監倉,是誰幫的忙?”嚴景琛道。
“柳河縣看守所的管教馮望。”嚴凡回答道。
“你還要滅馮望的口嗎?”嚴景琛盯著嚴凡問道。
“這……爺爺,馮望應該……”
“應該?現在涉及的是命案,在看守所裡的命案,你竟然說應該?”嚴景琛打斷了嚴凡的話。
他太失望了,本來就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周波即便反水,也不是太大的事情,大不了交給律師去跟警察和檢察官扯皮。
僅憑周波這個小混混的口供是無法給嚴凡定罪的。
可是現在,嚴凡竟然讓人搶在公安廳長馬大誌之前,把周波滅口在看守所裡,這不是將一件小事搞成了殺人的大事嗎?
雖然嚴凡以前也不是沒有害過人的性命,但那都是在暗地裡,沒人知道,也沒人報案。
現在呢?就在柳河縣看守所裡,還當著公安廳廳長馬大誌的麵,這不是向對方挑釁嗎?
“爺爺,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隻想著周波反水的話,我肯定會被牽扯進去,於是就叫人下手了。”嚴凡此時也意識到了問題,開口說道。
嚴景琛罵累了,沒有再罵,況且現在罵什麼也沒用了,隻能想辦法補救。
“殺周波的人,確定沒有問題。”嚴景琛想了想問道。
“沒問題,他的一對雙胞胎兒子還需要錢生活,對方又得了絕症,想死之前給孩子留下一筆錢,所以不會亂說。”嚴凡十分自信的說道。
“管教馮望呢?”嚴景琛問。
“我當時是給張啟亮打的電話,張啟亮現在被停職,他停職後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他是讓馮望辦的這件事情,現在唯一的破綻就是這個馮望。”嚴凡說道。
“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海南那邊有個項目,你去一趟海南,暫時不要急著回來。”嚴景琛想了想對嚴凡說道。
“爺爺,有那麼嚴重嗎?那個馮望是張啟亮的心腹,以前收了咱們不少錢,再說了,人是他親自關進去的話,如果案發,他也是幫凶,不但丟公職,還要坐牢,這個馮望應該不會這麼傻吧。”嚴凡不想去海南。
“馬上買票去海南。”嚴景琛冷著臉說道。
“爺爺,都市圈擴展計劃呢?那個王子楓很可能知道點什麼,苟家正在接觸王子楓,萬一被苟家搶得先機,咱們就被動了。”嚴凡說道。
“他接你電話了嗎?”嚴景琛盯著嚴凡問道。
“沒有,不過這人一看就貪財。”嚴凡說道。
“哼,真貪財的人不會把貪財二個字寫在臉上,你如果能在對方臉上看出貪財二字,那麼很可能並不是真實情況。”嚴景琛說道。
“好了,按照我說的做,先去海南避一避,如果情況不好,你直接從海南去東南亞。”嚴景琛說道。
“爺爺,你是不是太悲觀了。”嚴凡說道,心裡對嚴景琛十分有意見。
嚴景琛沒有理睬他。
……
柳河縣看守所,許劍在問詢後,當場就把馮望給看押了起來。稍後便叫他的人把馮望帶離了柳河縣,具體關押在什麼地方,現在除了許劍和馬大誌兩人知道,其他人都不清楚。
並且還有三名便衣部署在馮望家附近。
當嚴景琛安排完孫子嚴凡,他再通過關係打聽馮望的情況時,馮望已經失蹤了,隻知道被省公安廳的人帶走了,至於去了什麼地方,不知道。
嚴景琛立刻找到省公安廳的副廳長田俊生。
“田副廳長,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請您幫忙。”嚴景琛的姿態放得很低,最近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什麼事?”田俊生問道。
其實此時此刻他並不想接到嚴景琛的電話,看守所裡直接殺人,簡直就是愚蠢至極。
“柳河縣看守所的事情您知道了吧?”嚴景琛道。
“嗯!”
“當時是一個叫馮望的管教將人送進去的,現在馮望被省公安廳的許劍支隊長帶走了,田副廳長能不能幫忙找一下人。”嚴景琛解釋道。
“我試一下。”田俊生說道。
沒辦法,他已經上了嚴家的船,嚴家完了,他可能也完了。
“好的,謝謝田副廳長,我等您消息。”嚴景琛道,隨後掛斷了電話。
他蒼老的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隨後點了一柱香,跟祖宗念叨了幾句,希望祖宗保佑,讓嚴家過了這一關。
上完香後,嚴景琛重新坐下。他現在後悔將喜樂紡織廠交給嚴凡打理了。以前也排汙水,但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排。
自從嚴凡管理紡織廠後,雖然一年省下來將近四千萬的汙水處理費用,但現在惹出的麻煩,四千萬根本解決不了。
鈴鈴……
正想著呢,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喂?”嚴景琛拿起了手機。
“嚴總,柳河縣看守所所長張啟亮被雙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