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蘭心裡咯噔一下,最近幾天馬誌宇一直沒有回來,也沒有往家裡打電話,她的心一直就提著呢,聽李燕這樣說,就更加擔心了。
“聽說這個人是公務員,曉蘭,你認識嗎?”李燕問道。
其實她是故意這樣說。
李曉蘭沒有說話,讓孩子刷完牙,收拾好書包,等孩子躺在床上,他給蓋好被子,關了燈,這才走出孩子的臥室,來到客廳。
“曉蘭,你認不認識這個攔葉書記車的人?太勇猛了。”李燕明知故問道:“到底為什麼事呢?非要走到這一步?聽說還是一個公務員,即便這次告贏了,估摸公職也丟了。”
“對了,評論裡說,這人其實也收了錢,嘖嘖,不會是拿得少了,就把他們局長告了吧?”李燕開始各種詆毀馬誌宇,故意刺激李曉蘭。
李曉蘭的表情變得很不好看,李燕這才停了嘴,盯著李曉蘭的臉問道:“曉蘭,你怎麼了?”
李曉蘭實在憋不住了,再加上最近幾天一直為馬誌宇擔心,最重要一點,她認為李燕跟這件事情沒一毛錢關係,完全就是一個局外人,並且還是自己高中最好的朋友。
於是下一秒,她開口說道:“燕子,這個人叫馬誌宇,是我老公。”
“什麼?他是你老公?啊!”李燕露出驚訝的表情,表演十分到位。
“嗯!”李曉蘭點了點頭,隨後兩人盤坐在沙發上,開談心:“燕子,誌宇已經幾天沒回來了,我也聯係不上他……”
“曉蘭,你當時怎麼不阻止他啊,這種事即便最好的結果也是不起訴,其實完全不用這樣,反正上麵有高個子頂著,等那天事情被揭發了,再退贓退賠,主動交代問題,配合紀委揭發主謀,立功後應該也不會被起訴……”李燕吧啦吧啦說了很多,總之就是一個意思,馬誌宇不應該主動去揭發檢舉局長楊長貴,即便檢舉揭發寫個匿名信就好了,何苦去攔葉書記的車。
“曉蘭,自古至今,當街攔轎喊冤的沒人有好下場。”李燕故意這樣說。
“燕子,當時的情況……我也不知道他要做這樣的事情。”李曉蘭有點心神無主的說道。
她神經這幾天本來就繃得很緊,為馬誌宇擔心。人的情緒是需要發泄的,此時遇到李燕,這是兒時的好朋友,又覺得跟馬誌宇的事情沒有一點關係,於是便徹底發泄了出來。
“曉蘭,你是說你老公提前跟紀委的人見過麵?”李燕抓住了李曉蘭話裡的重點。
“嗯,他們在攔車前一天晚上見過麵。”李曉蘭說道。
“曉蘭,你知道這個紀委的人是誰嗎?可以找對方問問情況。”李燕說道。
一副想要幫忙想辦法的表情。
李曉蘭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當時隻有誌宇去見了對方,回來後,誌宇讓我彆多問,說有紀律。”
“既然是紀委的人讓你老公這樣做,應該是沒事,曉蘭放寬心,或者明天你可以試著去紀委問問。”李燕出謀劃策道。
李曉蘭搖了搖頭,眼睛裡充滿了淚水,道:“當時我鼓勵誌宇主動自首,也不知道對不對?”
李燕把李曉蘭的頭摟進懷裡,道:“彆擔心了,你老公肯定沒事。”
當天晚上李燕住在了李曉蘭家裡,一直陪著李曉蘭說話,安慰對方,等李曉蘭睡著了,她拿出手機,發了一條微信。
嘀嘀!
嚴家祖宅。
嚴景琛的手機收到了一條微信:“剛剛李燕發來一條信息,馬誌宇在攔葉鳳鳴車前一天晚上見過紀委的人。”
嚴景琛看到微信後,立刻打電話過去。
嘟……嘟……
電話很快接通了。
“喂,嚴總。”
“立刻查一下馬誌宇家周圍的監控,找到他的行蹤,確定他那天晚上跟誰見麵,明天早晨我要知道結果。”嚴景琛一臉陰沉的說道。
“是,嚴總。”對方應道。
嚴景琛掛斷了電話,眉頭緊鎖,思考了片刻,嘴裡喃喃自語道:“葉鳳鳴,這是你自導自演嗎?我們嚴家一直想跟你交朋友,而你卻想將我們嚴家連根拔起。”
……
第二天早晨,李燕沒吃早飯就急匆匆走了,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上午準備去簽合同,這一筆訂單完成的話,至少能賺七位數。
“曉蘭,對不起了,其實對你也沒什麼傷害。”李燕在心裡自欺欺人的想道。
不這樣想,她內心會有一比不安。
李曉蘭經過昨天的哭訴,今天早晨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但同時看到李燕急匆匆離開,她內心深處又有了一絲擔憂。
“自己昨晚是不是說太多了?”
“李燕是自己的朋友,再說跟這件事情沒有一點關係,即便知道了應該也沒事。”
李曉蘭在心裡暗暗想道。
雖然這樣想,但內心還是有一絲不安,覺得自己不應該講馬誌宇的事。
“唉,下次再也不情緒化了。”李曉蘭暗道一聲。
她認為昨晚跟李燕哭訴應該沒問題。
……
嚴家祖宅。
嚴景琛看著手機上的照片,眉頭緊鎖。
照片的背景是籃球場,旁邊有兩個人並肩而行,其中一個是馬誌宇,另一個人一看就是一個女人,但是監控很遠,拍得十分模糊,根本看不清楚臉。
“紀委的女工作人員?還必須是陳伯君的心腹,這樣的範圍就很小了。”嚴景琛心裡暗暗想道。
陳伯君是葉鳳鳴的心腹,這一點他很清楚。
稍頃,嚴景琛看了看時間,然後拿起手機撥打了劉金河的電話。
嘟……嘟……
鈴聲大約響五、六下,才傳來劉金河的聲音:“喂?”
“劉副書記,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嚴景琛說道。
“等一下。”劉金河冷冷的說道。
大約半分鐘後,再次傳來劉金河的聲音:“嚴景琛,有什麼事情不能晚上再說。”
“劉副書記,我查到一點非常重要的事情。”嚴景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