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的一聲,畫麵開始加載。
謝燼野正站在宿舍陽台上吃西瓜,一臉期待地盯著屏幕,等著鏡頭那邊小竹馬露臉,然後表演一個帥氣的Wk。
誰想。
鏡頭顯示的畫麵竟是——
清透白皙的肌膚,漂亮的下頜線,殷紅的唇微微張合,似雪中一點紅梅,濃豔奪目,誘人采摘。
“……!”
謝燼野怔住,喉結滾動,下意識咬了一口西瓜。
好甜。
霧霧的唇怎麼瞧著比西瓜還要軟?!
鏡頭忽地一晃,冷清的嗓音有氣無力飄來。
“阿燼……“
謝燼野猛地回過神,察覺到雲霧憐呼吸的頻率不太對,像是剛劇烈咳嗽完,頓時眉頭皺起,焦急地問:“霧霧,你是不是又難受了?看背景是在秋千上,我打個電話讓林管家來畫室吧。”
“不用。“
“隻是有點頭暈,躺會兒就好。“
話音懶洋洋落下,鏡頭被細白的手指擋住,等畫麵清晰時,已經對準了雲霧憐那張出塵若仙的臉。
他躺在秋千上,抬著眸,長睫似翩飛的蝶。
“阿燼。“
“給你一分鐘,闡述想對我說的話。“
聽到雲霧憐呼吸聲平緩,謝燼野鬆了口氣,笑眯眯展示手裡的西瓜:“你看,這是室友給我的,可甜了。”
雲霧憐枕著臉,輕輕應了一聲。
“嗯,還剩30秒。“
聞言,謝燼野急了:“誒,霧霧,你也太快了吧?你說過,男人不能太快的!!”
雲霧憐輕輕挑眉,逗他。
“你笑一笑,給你加30秒。“
謝燼野真咧嘴傻笑,還做了一個帥氣的Wk:“霧寶,這個笑容能打滿分不?我想申請30秒無限續杯。”
雲霧憐雙肩微顫,長睫在冷白的肌膚上投下一片陰影,唇小幅度勾起,寵溺搖頭。
“那不行,你等下要去集合。“
他掀起眼簾,淡淡一笑,放軟嗓音哄到——
“乖,進入正題吧。“
聞言,謝燼野像是一隻得了骨頭的巨型犬似的,尾巴狂甩,丹鳳眼彎成了月牙,笑著應了好幾次。
“好好好,聽乖寶的,立刻馬上進入正題。”
“正題就是……”
話語一頓,青年神情逐漸溫柔認真。
他緩緩貼近鏡頭,眼神清亮深邃,手做喇叭狀,壓低聲音,像說悄悄話一樣,一字一句加重讀音:
“你腳腕上的紅繩是我親、手、編、的,我編了好多好多次,這是最成功最漂亮的一條,上麵的玉是平安扣,還在寺廟裡祭過,總之,多重bUff疊加,護佑一生平安。”
“霧寶霧寶。”
“答應我,就這樣戴一輩子,好不好?”
兩人的目光穿梭空間相撞,雲霧憐淺色的瞳孔微微一震,恍惚間,有種被求婚的錯覺。
心跳倏然加快,呼吸跟著急促。
他攥著衣領咳了幾聲,在青年焦急的呼喚中,咽下嘴裡的血腥味,緩緩抬眸,笑著點了點頭。
“……好。”
“戴一輩子,平平安安的。”
繩套上了,大狗狗你可就逃不掉了哦。
謝燼野見雲霧憐咳得氣喘,心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立馬飛奔回去,給體弱的竹馬倒水拍背。
而雲霧憐一直關注著時間,注意到快十一點整了,輕輕揮手,乾淨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這邊。
室友們也在催謝燼野去集合開會了。
謝燼野還是不放心,臨走前給楚家的管家林瑞打了個電話,讓他去畫室上看看小少爺。
等林管家趕到畫室,雲霧憐已經在秋千上睡著了。
一起來的還有雲攬月。
雲攬月輕手輕腳走到秋千前蹲下,摸了摸兒子的額頭,摸到沒發燒懸著心這才放下,回頭吩咐管家:
“霧霧睡著了不能吹風,就讓他在閣樓的臥室睡吧,阿燼他們今天都不在,我怕我來摔著霧霧,老林,你動作輕點,可彆把霧霧吵醒了。”
“明白,夫人您放心。”
林瑞今年快五十了,是看著雲霧憐長大,一雙眯眯眼,笑起來和藹可親,每天都喜歡係上一個漂亮的領結。
雲霧憐很瘦。
林管家輕輕鬆鬆就抱了起來。
雲攬月跟在旁邊幫著開門,離開畫室時,她無意間掃見兒子雪白的腳腕上有一抹紅。
陽光的折射下,平安扣清透熒潤,靈動又漂亮。
雲攬月怔了幾秒,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將散落的長卷發撩到耳後,垂眸溫柔的地笑了一聲。
“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