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燼野沒吭聲。
避開小竹馬的視線,丹鳳眼鎖定地板,思考著如何瞎編。
雲霧憐想起謝燼野九歲那年死裡逃生回來後經常做噩夢,又有了一個猜測:“是不是小時候夢見過的怪獸?”
謝燼野心跳加速,有點慌。
他小時候還看不懂遊輪上的那些垃圾在做什麼,隻是覺得,聲音難受,氣味難聞,惡心想吐。
這種惡心的畫麵他肯定不會告訴霧霧,於是從小就用怪獸代替了。
“阿燼?”
麵對雲霧憐的追問,謝燼野怕他惡心難受又擔心,不敢說實話,最後乾脆一把抱住了雲霧憐。
“是……”
他閉上眼,貼到雲霧憐頸窩,蹭了幾下,嗓音沙啞帶著撒嬌的味道:“所以乖寶,像小時候那樣,給我一個大大的抱抱,幫我打敗怪獸好不好?”
雲霧憐被緊緊抱住,長睫投下一排陰影,沉默片刻,溫柔的應了一聲,跟著用臉頰反蹭謝燼野。
手臂也隨著抬起,環抱住了青年。
“你以前隻是跟我說是怪獸,還沒說是什麼樣的怪獸,怎麼過了十多年了,突然又夢到了?”
謝燼野聞著雲霧憐身上的清香,眉頭舒展,慌亂不安的心臟終於平緩下來,轉念又怕雲霧憐大半夜穿著睡衣在外麵著涼,於是一把抱起雲霧憐。
邊往臥室走,邊回答雲霧憐的問題,答案半真半假。
“可能是最近事多,要加入射箭隊了,壓力有點大,睡眠質量差就夢到了。”
“怪獸的話是那種鯊魚。”
謝燼野還在心裡罵罵咧咧補充,鯊魚四舍五入就是傻b,他可沒騙霧寶!
雲霧憐聽到謝燼野的回答,微微挑眉,桃花眼掠過深色,總感覺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裡怪。
鯊魚?
阿燼當時是被跳海逃生,背海浪衝到岸邊的,海裡有鯊魚挺合理的。
至於加入射箭隊有壓力,是不是因為自己總提冠軍,希望阿燼閃閃發光?
自我反省片刻,雲霧憐捧起了謝燼野的臉,曖昧摩挲著,“阿燼。”
“在呢在呢。”
謝燼野緩緩抬眸,嘴角噙著笑,漆黑的眼珠子轉了轉,下意識舔唇,生怕雲霧憐發覺異樣。
雲霧憐捕捉到青年舔唇的小動作,眸底一閃而過異色。
等等。
阿燼從小一緊張就會舔唇,或者抓頭發傻笑。
他是不是瞞著自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