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謝燼野剛要拒絕,轉念想到淋濕會把濕氣帶回病房,還會弄臟行李箱,又默默把話咽了回去。
“謝了。”
他接過傘,單手拎著行李箱開始狂奔。
青年竄的一下就沒影了,林管家被這驚人的速度震撼到,忍不住感歎:“這是急著見小少爺嗎?”
駕駛座上的劉琛探了個腦袋出來,歎著氣附和。
“哎……”
“準確來說,是急著見心上人。”
他本來以為從酒吧回去後,兩位少爺十有**就成一對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重病。
林管家怔了怔,半懂不懂,抬手一巴掌拍在劉琛乾淨利落的寸頭上:“你這孩子,彆瞎說。”
劉琛哀嚎了兩聲,說著‘林叔饒命’,迅速把腦袋縮回,還體貼地把另一把傘遞了出去。
“叔,你的傘,我回去跟兄弟換班了!”
林管家接過傘,囑咐劉琛回去讓廚房準備些清淡且用有營養的餐食,隨後撐開傘,跟著上了樓。
另一邊。
雲攬月已經醒了,看了小兒子幾眼,心疼得不行,正坐在走廊的沙發上,靠在丈夫懷裡偷偷哭。
楚清衍拍著妻子的肩,正在跟大兒子打電話。
“嗯,目前還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如果後期感染嚴重,造血功能無法恢複需要做骨髓移植,骨髓移植最佳配型是同胞兄弟,你和霧霧的適配度最高,到時候先做一個配型檢查,後麵再看看……”
“病的話,先瞞著霧霧吧……”
謝燼野從電梯裡走出,怕行李箱拖動的聲音太吵,一直用手提著,碰到正準備下樓的護士,得知雲霧憐燒已經退了,懸著的心稍微落下,可拐了個彎走向病房,聽到乾爸提起移植,心又繃了起來。
他輕手輕腳走進病房
病房裡一片寂靜,照明的燈已經關了,隻剩一盞柔和的小夜燈,雲霧憐正陷在柔軟的被褥間沉睡。
謝燼野把行李箱暫時放在一旁,踮起腳尖走去,每一步都很小心,生怕打擾到雲霧憐休息。
來到床邊,他屏住呼吸,慢慢彎下腰,目光落在小竹馬蒼白的臉上,滿目心疼,宛如刀割。
“霧霧……”
沙啞的嗓音輕得幾乎沒有聲。
謝燼野猶豫了片刻,手撐在床上,越貼越近,故作了勇氣,將咬破發澀的唇,笨拙又溫柔地落在雲霧憐的眼尾。
“等你睡醒,我……全招了。”
頓了一兩秒,謝燼野就挪開了唇。
床邊放著兩把椅子。
他選了離雲霧憐近些的那把,一坐下就將手探進被窩裡,摸到小竹馬冰涼的手,輕輕握住。
謝燼野趴在床上,就這樣靜靜陪著雲霧憐。
等雲攬月調整好情緒進來一看,謝燼野已經趴在床邊睡著了,女人眉頭一皺,連忙找了張毯子給孩子蓋上。
天一亮,大家得知消息都冒著雨來了。
最先趕到的是楚淵詞和顏糯,然後是謝家的幾位,再然後是表哥雲溫霖一家五口,還有喻疏淮和白臨溪。
沒過多久喻小叔也帶著哥嫂來了。
但雲霧憐一直沒醒,謝燼野也失魂落魄的,最後見天快黑了,眾人怕打擾到雲霧憐休息,隻能帶著擔憂暫時回去。
謝燼野很快又振作了起來。
自己吃不下飯,卻擔心雲霧憐睡醒餓著,趁著天還沒有完全暗下,出去買來食材,在醫院vp套房的小廚房裡忙碌了起來。
與此同時。
病房裡,雲霧憐長睫煽動,緩緩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