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小青年自顧自的說,“你們懂不懂這裡的規矩!就算開好車也不能搶彆人帶來的女孩子。”
“搶女孩子?你是說她們嗎?”田中幸雄似乎明白了什麼。
瞅了瞅三位少女那幼小的年紀,“貧瘠”的身材,滿臉不屑的說,“我對小朋友沒興趣,你們找錯人了。”
看著田中幸雄那似乎不像作假的回答。
為首小青年慢慢也反應過來,猜出他有可能被騙了,轉頭就就想對三個少女發火。
誰想三個少女中,那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少女猛的從小青年中衝出。
她衝到羽生秀樹身前,在羽生秀樹反應不及的時候,便抓住了羽生秀樹的胳膊。
並且裝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說,“你剛才明明說要載我的,是不是害怕他們才不敢承認。”
羽生秀樹咧嘴一笑,覺得這小姑娘反應挺快,就是心眼用錯人了。
一個小毛丫頭,也想拿他做擋箭牌。
他抬起手便準備甩脫,然後否認根本沒有這回事。
可就在這時,借著田中幸雄那花裡胡哨的車燈,他終於看清了穿著白色裙子少女的臉。
那皺著眉毛的小臉,看起來莫名有些熟悉。
一時間有些愣住,準備要說的話也直接卡住。
小青年見羽生秀樹不說話,還以為白裙少女說的是真的。
立刻便大聲嚷嚷著,招呼同伴將羽生秀樹三人圍了起來。
一副不給個交代就彆想走的架勢。
伊藤信介走南闖北多年,什麼人沒見過。
田中幸雄雖然是個紈絝子弟,但常年廝混夜場那種地方,各種場麵也是沒少見。
因此兩人完全沒把眼前幾個小青年放在眼中,挽起袖子一副不服就乾的架勢。
兩人雖然沒搞懂羽生秀樹為何不否認。
但知道這會根本不是詢問的時候。
羽生秀樹不否認肯定有不否認的理由,他們隻需要支持就行了。
至於羽生秀樹,知道小青年衝動起來,他解釋也沒用。
他先一把將白裙少女護到身後。
今天出來玩,根本沒帶保鏢,眼下隻能靠自己。
他冷靜的判斷著眼前的形勢。
小青年看似氣勢洶洶,但人數卻不多,隻有七個人。
打這樣的半大小子,他們三個成年人未必不是對手。
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真的動手。
這些小青年雖然看上去打扮正常,不像是暴走族或是極道份子。
但誰也不敢保證,對方身上不會帶武器。
可很快羽生秀樹就發現。
身邊的伊藤信介和田中幸雄雖然氣勢洶洶,但明顯是在擺樣子。
而小青年喊得雖然凶,但感覺也是在虛張聲勢。
兩方似乎都不想動手。
一時間氣氛看似緊張,場麵卻一下子僵持住了。
而此時。
被羽生秀樹擋在身後的白裙少女,芳心卻不由得有些蕩漾。
雖然她剛才和小青年爭吵的時候,看起來很勇敢。
可其實心裡怕極了,否則乾嘛要用羽生秀樹幾人做擋箭牌。
當她不顧一切地衝出來,抓住羽生秀樹的胳膊,以為羽生秀樹會像田中幸雄那樣,否認她的謊話時。
誰想羽生秀樹卻沒有,還主動把她護在了身後。
這種隻有在故事中才有的英雄救美橋段,真實發生在她的身上。
讓她感覺既不真實,又無比夢幻而浪漫。
她雙眼癡癡地看著羽生秀樹的背影。
雙眼滿含崇拜之色。
心裡也滿滿都是安全感。
“混蛋!你們在做什麼,不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嗎?”
正當兩方人僵持不下的時候,突然有怒喝聲從遠處傳來。
順著聲音看去。
就見一位身穿背心,腳踩木屐,上身滿是青紅色紋身的大漢,帶著一幫人走了過來。
與此同時,剛才還在爭執的兩方人全都住嘴不語。
羽生秀樹聽到身邊的伊藤信介和田中幸雄同時鬆了口氣。
伊藤信介更是小聲說了句,“總算來了。”
羽生秀樹好奇的低聲問,“伊藤桑知道會來人,他們是誰?”
“他們是負責維護秩序的極道,之前賭車坐莊的就是他們的人。”
羽生秀樹聞言,頓時恍然大悟。
明白不管是伊藤信介,田中幸雄,還是圍著他們的小青年。
為什麼剛才都是一副虛張聲勢的樣子。
顯然是知道他們的舉動,會吸引維持秩序的極道前來。
隻是吵吵鬨鬨,負責維護秩序的極道,搞不好還會主持公道。
可真要動手的話,那就是在砸場子。
後果可想而知。
“你們在吵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那位上身全是紋身的大漢,來到跟前大聲質問。
“是他們先不守規矩的……”
圍住羽生秀樹的小青年們,麵對真正的極道份子,剛才嚷嚷時的氣勢完全消失,反而一臉委屈的告起狀來。
紋身大漢聽完小青年的話,表情不悅的看向羽生秀樹身後的白裙少女。
少女因為爭執停止,剛探出身子,就見到這位滿身紋身的大漢看向她。
立刻嚇得又把身子縮了回去。
紋身大漢轉頭看向羽生秀樹,就想質問羽生秀樹。
誰想當紋身大漢看到羽生秀樹的臉後,便立刻將質問的話咽了下去。
然後又仔細瞅了瞅羽生秀樹的臉,才用客氣的語氣詢問,“請問是羽生作家嗎?”
羽生秀樹正頭疼要如何解決眼前的事呢。
結果聽到對方竟叫出他的名字,有些疑惑的問,“是的,請問你是?”
“羽生老師不記得我了嗎?上次就是我帶著大佬的書去找您簽名的。”
紋身大漢急忙解釋。
聽到對方的話,羽生秀樹腦中立刻想起。
曾經在大田區買地皮的時候,遇到一位喜歡看《神奇點心店》的‘住吉會’頭目。
“是大越和史先生嗎?”羽生秀樹想起了對方的名字。
畢竟後來給對方簽名了一大堆書,印象太深刻了。
“沒錯!”
紋身大漢擠出一個笑容。
“大佬除了喜歡看羽生老師的書,現在還喜歡玩您製作的遊戲,尤其是功夫,我們經營的街機廳裡,最受歡迎的……”
紋身大漢麵帶笑容,嘮嘮叨叨說個不停。
剛告狀完的小青年們。
眼看他們依仗的極道份子,竟然對羽生秀樹如此熱情。
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紋身大漢說了一會,似乎想起小青年的事情還沒解決。
轉頭看向小青年們,臉上笑容瞬間化作凶狠狀。
“羽生老師能看中你們帶來的女孩,那是你們的榮幸,還敢來找事,快點給我滾蛋!”
“是……是。”
小青年被紋身大漢一吼,什麼話都不敢說,紛紛騎上摩托車跑路了。
小青年走後,紋身大漢和羽生秀樹說了幾句,也準備離開。
不過離開前,紋身大漢還不忘向羽生秀樹交代。
“羽生老師以後來“灣岸”玩車,再遇到這種事,就找現場下注的小弟。”
說著又看向躲在羽生秀樹身後的少女。
“雖然是誤會,但羽生老師最好送她們先回去,不然等您走了,我們的人也不可能一直看著她們。”
紋身大漢離開的時候,嘴裡還感歎著,“現在的小鬼,出來玩的年齡越來越小,膽子卻越來越大。”
待紋身大漢走遠,伊藤信介笑著說,“真是位有意思的極道。”
然後又奇怪的問羽生秀樹,“羽生桑什麼時候和極道有交往的。”
田中幸雄也好奇的問,“我怎麼感覺他在討好羽生君。”
“去年在大田區我找他們買過地皮,然後就認識了。”
涉及極道的事情,羽生秀樹也不打算多說。
簡單解釋了兩句後,他瞅了眼重新湊到一起的三個少女,衝兩位同伴說,“一人一個。”
田中幸雄不屑地撇撇嘴,“我對未成年少女沒興趣。”
“我是讓你送她們回家!”羽生秀樹沒好氣地說。
田中幸雄這個家夥,滿腦子都是奇怪的思想。
“隻能這樣了。”伊藤信介說。
“那就回家吧。”田中幸雄說。
剛才那麼一鬨,三人也沒有玩下去的心思了,紛紛朝自己的車走去。
“你們快上車,我們送你們回家。”
田中幸雄站在車邊,對幾個少女喊了一聲。
“知道了大叔。”
三位少女答應了一聲,卻同時朝著羽生秀樹跑去。
口中同時喊著,“哥哥,我要坐你的車。”
見此情景,田中幸雄頓時有種萬箭穿心的感覺。
他苦著臉問伊藤信介,“為什麼她們叫我大叔,卻叫羽生君哥哥。”
“哈哈……”伊藤信介又一次不厚道的笑了。
另一邊,三個女孩都想坐羽生秀樹的車。
結果那位白裙少女搶先一步,坐到了副駕駛上。
麵對沒搶到座位的兩個女孩,羽生秀樹無奈的攤攤手,“抱歉,隻能坐一個人。”
兩位少女聞言,神情失落的朝另外兩輛車走去。
羽生秀樹無奈一笑,幫白裙少女把副駕駛的車門先關上,然後再上車發動汽車。
“你住在哪裡。”羽生秀樹問白裙少女。
“澀穀區千馱穀。”白裙少女說出一個名字。
羽生秀樹聽到這個地址,好奇的問,“你是劇團東俳的藝人?”
因為少女說的地址,就是‘劇團東俳’的總部。
要說‘劇團東俳’,就必須先說‘東京俳優生活協同組合’。
東京俳優生活協同組合,簡稱俳協。
是1960年成立的一個特殊的經紀事務所。
說他特殊,是因為‘俳協’並非傳統的經紀事務所,而是一個由經紀人和藝人共同組成,運營的經紀組織。
劇團東俳,便是‘俳協’旗下的一個部門。
俳,就是俳優,可以理解為演員的意思。
也就是東京演員劇團的意思。
這個部門除了會開展藝人單獨的經紀業務外,還會以‘劇團東俳’的名義進行集體演出。
而‘劇團東俳’和向日葵劇團,東京兒童劇團一樣,最出名的,便是提供各種小演員了。
“是的,我小學的時候就加入劇團東俳了。”少女回答。
少女說完,見羽生秀樹隻是專心地開車,什麼話都沒說,車內一片安靜。
便主動開口,“剛才多謝你保護我。”
“不客氣。”羽生秀樹說。
然後,車內又陷入一片寂靜。
沒過多久,少女又自顧自的開始解釋。
“那些人和我們之前都在一個劇組做群演,他們說有個地方可以看到很多摩托車,然後就帶我們去那裡了。”
羽生秀樹聞言,不關心少女大半夜怎麼偷跑出來的,隻是好奇的問了句,“你很喜歡摩托車。”
“是啊,很喜歡。”少女點點頭。
然後又沒人說話了。
就這樣,車內的人沉默著,車輛卻一路咆哮著開到了少女所說的地址。
“到了。”羽生秀樹將車停到路邊。
少女沒有下車,轉頭看向羽生秀樹。
“我認識你,你是羽生秀樹,你很討厭我嗎?”
羽生秀樹一臉懵逼,怎麼突然扯到討厭了。
他犯得著討厭一個十三四歲的小毛丫頭。
不過少女不等羽生秀樹回答,卻露出笑容。
“看來你不討厭我。”
少女說著打開車門,臨下車前突然大聲對羽生秀樹說。
“我喜歡你!”
然後一步跨下車,壓下車門之後。
又對著羽生秀樹說。
“羽生桑,我們一定會再見麵的,請記住我的名字。
我叫工藤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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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