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渣男本能，還是讓他回答道，“沒什麼，是我應該做的。”
然後，他就感覺關芝霖挽住他胳膊的力量，莫名加大了幾分。
沒理會突然奇怪起來的關美人，羽生秀樹繼續他的舞會行程。
舞會本身沒有什麼好說的，跳舞隻是名義，交流才是重點。
可羽生秀樹此次來，除了結識未來的港督，其實彆有目的。
因此對舞會上的交流毫無興趣。
反倒是關美人，在這種場合如魚得水。
還通過認識的女伴，幫他介紹了幾個香江商界成功人士。
對於這些捆在一起，都沒他腳指頭粗的商界“成功人士”。
羽生秀樹對他們的興趣，甚至不如幾個和關芝霖一樣，明顯是被帶來當花瓶的女明星興趣大。
當關芝霖跟著幾個女人去交流炫耀的時候。
少了工具人，羽生秀樹立刻開始連番遭遇“偶遇”，被幾位美女交換了聯係方式。
剛剛把一張寫著名字和電話數字的紙條放入口袋。
背後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原本他還以為是哪位要“偶遇”他的美女，又或是他想等的目標。
結果轉頭一看，卻是在慈善拍賣上被他利用的那位馬大少。
這家夥沒有了關美人，卻帶著另一位讓羽生秀樹眼熟的女明星。
不久前，羽生秀樹在霓虹還看過對方和張國榮主演的電影。
李莉貞。
羽生秀樹在看美女明星。
馬大少則打量了一下羽生秀樹，故作輕蔑的說。
“關芝霖呢？還以為你是什麼人物，沒想到連那種貨色都要。”
麵對這種低級挑釁，羽生秀樹輕描淡寫的回道。
“你連你瞧不上的貨色都留不住，你又算什麼東西？”
“你……彆囂張，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
羽生秀樹不等色厲內荏的馬大少說完，便抬手道。
“有功夫和我鬥嘴，不如多費心思回家經營自家產業。”
說完撇撇嘴，故作不屑的說，“否則口袋裡帶幾個硬幣，就出來裝有錢人，你不丟人，我都替你丟人。”
“你……”馬大少似要發火。
羽生秀樹卻低聲說，“彆忘了這是什麼地方，你確定要在這裡和我吵架？”
說完，他不再看惱火卻不敢發脾氣的馬大少。
俊美臉龐微微一笑，直接掏出一張名片，當著馬大少的麵遞給了李莉貞。
“李小姐，我很喜歡你主演的那部為你鐘情。”
看著羽生秀樹那張俊臉，李莉貞不自覺的便將名片接了過去。
馬大少見狀，當即冷哼一聲。
不敢對羽生秀樹說什麼，卻惡狠狠的瞪了眼李莉貞，然後直接甩袖離開。
李莉貞當即露出害怕表情。
但因為業務能力欠佳的關係，那害怕明顯演的有些假。
羽生秀樹看破不說破，溫言安慰道，“彆害怕，不過是個銀樣鑞槍頭的家夥，我保證你不會有事。”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踩地聲傳來。
關美人回來了。
她沒想到，自己才離開這麼一會功夫，羽生秀樹這老巢就要被人偷了。
關芝霖先伸手挽住羽生秀樹的胳膊，宣誓主權。
然後美麗的大眼睛淩厲看向滿臉怯生生的李莉貞。
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卻一副人已經有主，小妖精哪裡來滾回哪裡去的姿態。
至於羽生秀樹。
渣男不但不在意，甚至還擺出看熱鬨的架勢。
偏偏就在這時，羽生秀樹又聽到腳步聲傳來。
心想戰況都如此激烈了，還有勇士來湊熱鬨嗎？
可很快，他就發現。
並非來湊熱鬨的，而是他等的正主來了。
隻見潘笛苼攜楊梓穹，正向他走來。
“羽生先生，還真是巧，沒想到又在這裡見麵了。”
“潘先生，李小姐，晚上好，能在這裡見麵，證明大家都是向善之人。”
……
打過招呼，客套幾句後。
潘笛苼出發來參加舞會前，岑劍旬已經打電話告訴他。
短短半天時間，已經有兩家加盟戲院的老板，告訴他們打算出售戲院了。
想到這些，潘笛苼也不打算再客氣下去。
當即便對羽生秀樹說，“羽生先生，不介意的話，我想單獨聊一聊。”
“當然可以。”羽生秀樹道。
“請。”
潘笛苼說完，便引著羽生秀樹朝舉辦舞會的客廳外走去。
楊梓穹很自然的鬆開了手。
至於關芝霖，也跟著鬆開手，繼續滿臉警惕的看著李莉貞。
潘笛苼眼角餘光看到這一幕，心中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這位來香江想要做什麼，他暫時還沒搞清楚。
但對方沾花惹草的能力，卻是比媒體報道的還要誇張。
此刻的天色已黑，走出房子的羽生秀樹站在燈光之外，臉上明暗錯落，氣質幽深。
落在潘笛苼的眼中，突然讓其想起之前關於羽生秀樹的報道。
難道慈善派對中，對方的自我介紹是假的。
那些報道中的背景才是真的。
就這樣，談判還沒開始呢，潘笛苼先生出莫大壓力。
看眼潘笛苼把他叫出來卻不說話。
羽生秀樹也不言語。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終於回過神的潘笛苼才壓下思緒，說起了正事。
“羽生先生，你在收購德寶旗下的戲院？”
沒有鋪墊，潘笛苼直接了當的問。
“沒錯。”
這件事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羽生秀樹大方承認。
“為什麼？”潘笛苼問。
“我還以為潘先生會問我邵氏院線的事情呢。”
羽生秀樹咧嘴一笑。
牙齒在昏暗燈光下，白的滲人。
潘笛苼沒想到，羽生秀樹會如此直接。
但他表情不變，“因為答案是一樣的。”
“潘先生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我買院線，自然是為了賺錢了。”
羽生秀樹實話實說。
但也基本等於沒說，沒人會大老遠跑來香江賠錢。
“我隻是好奇，香江電影如此小的市場，竟然能引起羽生先生的重視。”
潘笛苼故作疑惑的說。
“嗬嗬，潘先生的大牌零售主業更賺錢，為何還要耗費巨資投入電影行業呢？”
羽生秀樹笑著看向潘笛苼，反問道。
潘笛苼聞言，隱隱約約感覺到一些東西，但卻抓不住。
但抓不住，他索性不抓。
盯著羽生秀樹，潘笛苼問，“羽生先生，你非買香江邵氏院線不可嗎？”
“勢在必得！
不止邵氏院線，金公主，嘉禾，還有其他戲院，我發現很多老板都願意高價套現，看來香江的股市和樓市真的很誘人……”
當羽生秀樹用堅定且強勢的語氣，說出如此驚人的計劃。
配合他站在昏暗燈光下，臉上明暗交錯的光影。
讓潘笛苼第一次切身感受到，對方那無與倫比的壓迫感。
仿佛麵前站著不是一個人。
而是一頭饑不擇食，欲要吃下一切的洪荒巨獸。
然後，羽生秀樹朝前走了一步。
讓臉上灑滿燈光，那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年輕人又回來了。
“新月院線，必定會成為香江最大的院線，潘先生與其猜我想做什麼，不如好好考慮，該如何與新月院線合作。”
“羽生先生，在香江，有時候錢不是萬能的。”潘笛苼說。
“那是因為錢不夠多。”
羽生秀樹一臉玩味的看向潘笛苼，“那些戲院老板為何會賣？邵先生又為何不反對收購？”
不等潘笛苼回答，羽生秀樹便直接給出答案。
“因為他們很滿意我的出價。”
羽生秀樹繼續向前走一步，讓臉上的光更亮。
“我對製片沒有興趣，所以新月院線在香江不會進行任何排片壟斷，更能以最優惠的條件，幫製片方在包括霓虹的所有外埠市場發行。”
羽生秀樹要搞的，其實就是兩年後新寶院線要做的。
而他比新寶院線要強的，就是掌握更強大的外埠發行渠道。
尤其是作為地頭蛇。
掌握著彆人很難介入的霓虹市場。
至於被他插上這一腳，香江電影會加速衰落，還是能多苟延殘喘一陣子。
想來還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但無論結果是什麼。
羽生秀樹都不在乎。
香江電影最輝煌的時期，正是霓虹泡沫最鼎盛的時期。
能幫他在股市上講故事，撈夠本就夠了。
“這……”
潘笛苼聽完羽生秀樹的話，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
因為他明白，一旦羽生秀樹真的這樣做了。
如今深受壟斷之苦，不得不委身大勢力的許多電影人，將會徹底解開束縛。
那些被壓製的野心，也將會徹底釋放出來。
可以預見，香江電影將會迎來井噴之勢。
但同時，也將陷入難以預料的混亂。
看著潘笛苼驚訝的眼神。
羽生秀樹卻問了一件不相乾的事情。
“潘先生知道艾伊國際嗎？”
潘笛苼雖然不清楚羽生秀樹為何突然問這個，但還是回答道。
“聽說過，時尚界突然崛起的一個公司，控股的三家品牌，從去年開始，發展勢頭非常迅猛，這個公司最近還在談好幾個品牌收購項目，其中還包括紀梵希。”
潘笛苼的話讓羽生秀樹感慨，真不愧是吃大牌這口飯的。
人家對艾伊國際的了解，完全不輸他這位老板。
艾伊國際借殼上市之後，不斷吸納資金，最近確實開始了第二輪收購。
其中最重要的目標，便是一年多以後，會被v集團收購的紀梵希。
在背景和人脈上，艾伊國際在歐洲確實沒有v集團有優勢。
不過如今的v集團，也還不是日後那個巨無霸。
最關鍵的是，艾伊國際有一個泡沫時期霓虹企業的通用優勢。
那就是不差錢！
霓虹經濟，如今如烈火烹油。
隨著霓虹政府金融政策的放寬，大量熱錢跟瘋了一樣湧入證券市場。
要不了多久，東京證券交易所就要創下前所未有的奇跡。
那就是僅憑一個交易所的規模，就占據全球證券交易市場的百分之六十。
也就是全世界其他證券交易所加起來，都沒有東京證券交易所的資金規模龐大。
這種情況下，東京證券交易所不但擁有全世界最多的世界五百強企業。
更是給這些企業提供了用不完的資金。
幫它們借助彙率優勢，在全世界各種收購，各種買買買！
這種情況下，彆的企業都在不顧一切的擴大規模。
羽生秀樹當然也會如此。
艾伊國際會這樣。
即將上市的新月院線，遊戲基地出版社，甚至是雲上衛星電視，都會這樣。
但不同的是，他不會盲目收購，而是會控製收購優質目標。
並且在此過程中，最大程度給自己撈好處。
腦中想法一閃而逝。
麵對潘笛苼的回答，羽生秀樹緩緩地說。
“我就是艾伊國際的老板。”
潘笛苼聽聞此言，比聽到羽生秀樹要大肆收購香江戲院還驚訝。
羽生秀樹笑著問。
“不知道潘先生對艾伊國際旗下品牌在亞洲的銷售代理權，是否感興趣？”
“羽生先生，德寶對加入新月院線非常感興趣。”
潘笛苼所答非所問。
但大家都是聰明人，誰又聽不出言外之意呢。
“哈哈……，潘先生，合作愉快。”
羽生秀樹對潘笛苼的回答很滿意。
邵一麩老了，還以為如今這個時代，某些東西會比錢更重要。
比如傳統，比如對外來勢力的警惕。
老人覺得，羽生秀樹想要猛龍過海，在香江搞院線會千難萬難。
可羽生秀樹卻隻用了短短幾天時間，便證明了一句話。
老人家，時代變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那些戲院老板證明，比起戲院，實實在在的錢更重要。
潘笛苼則證明了，比起電影，他的大牌零售事業更重要。
笛苼集團欲要在聯交所上市。
艾伊國際幫旗下品牌講了這麼久故事。
笛苼集團無論是上市前，還是上市後。
隻要拿下艾伊國際旗下品牌的代理權。
市值都會巨額膨脹。
至於艾伊國際，本來就打算找一個除了霓虹以外的亞洲代理商。
潘笛苼本身很有才能，是個不錯的選擇。
“羽生先生，合作愉快。”
潘笛苼主動伸出手，和羽生秀樹握在了一起。
羽生秀樹此時又說。
“潘先生，新月院線會在香江成立，但在那之前，還需要潘先生幫個小忙。”
“羽生先生請講。”
“如此這般……”
……
羽生秀樹和潘笛苼在外麵聊了不短的時間。
出去時，兩人談不上熟悉，相互之間稍顯隔閡。
可再回來時。
兩人卻好似多年老友一般，嬉笑言談，親密無間。
“ichee，我和羽生先生一見如故，準備找個地方喝一杯，已經向衛先生道彆過了，咱們這就出發吧。”
潘笛苼對楊梓穹說。
而楊梓穹的英文名就叫ichee米歇爾）。
羽生秀樹也對關芝霖說，“走吧。”
然後，他就看到仍然站在那裡，一臉怯生生看著他的李莉貞。
想到因為他把馬大少氣走，對方這會想離開都不容易，畢竟這地方打計程車都不方便。
所以他直接衝李莉貞說。
“李小姐，不介意的話，我稍你一程。”
感受到關芝霖挽著他的手驟然收緊，羽生秀樹大大方方的解釋。
“之前李小姐的同伴是馬大少，因為我的原因，把李小姐丟在這裡了，我把她捎一程到能打車的地方。”
聽到羽生秀樹的解釋，關芝霖很想翻個白眼。
心想這渣男才從馬大少那把她撬了。
今天這又撬一個。
可羽生秀樹都解釋了，她明白反對也沒用，隻能不情願的讓李莉貞上車。
然後虎視眈眈的盯了李莉貞一路。
直到對方在市區下車為止。
不過李莉貞也不是省油的燈。
非但沒在意關美人的眼神，甚至下車的時候，還故意給羽生秀樹留下了她的聯係方式。
仿佛那虎視眈眈的關美人不存在一般。
解封了，編輯說名字必須擬聲，所以不是錯彆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