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到處亂摸一通,忽然感受到什麼溫熱的觸感,一陣陰寒從脊柱升起,許芯露全身的毛發都豎了起來。
她立馬鬆手,屁股還往邊上挪了挪,搓搓胳膊,不敢去想剛剛那是什麼物種。
“咳……咳咳……咳…”不斷的咳嗽聲傳到耳邊,還有一道嘶啞的嗓音,低沉的在叫:“小知青,小知青。”
如鬼魅索命般讓許芯露心頭一顫,她根本來不及細聽就“啊”一聲大叫。
“你是什麼東西,彆來找我,我是好人,你要找就去找……對,去找孫春菊,她心可壞了。”
把她綁起來放火要燒死她,現在又把她扔到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鬼地方,她要是能活著出去,一定不會放過孫春菊。
“咳咳……咳…”江嶼要不是實在沒力氣,真想狠狠揉一把小知青的頭,這個膽小鬼,還好他來了。
“是我,江嶼。”江嶼說話很慢,氣息也很微弱,“你彆怕,有我在。”
“江嶼?”許芯露才反應過來,“真的是你嗎?”
她在昏過去前聽見的真的是江嶼的聲音,他真的來找她了,許芯露一時五味雜陳。
有高興,他願意冒著生命危險來救她,有愧疚,也是她連累他待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你怎麼樣了?”許芯露此刻冷靜下來,很快發現他的不對勁。
看不見,所以她隻能用手去摸,“你是不是受傷了?”
江嶼艱難虛握住她的手,開玩笑道:“小知青,你這是在耍流氓啊?”
見他還有心情油嘴滑舌,多半也沒啥大事,許芯露沒好氣拍了下他胸膛,“這時候你還油嘴滑舌的。”
“嗬。”江嶼悶笑一聲,口腔裡一股鐵鏽般的腥甜味忽然湧上來,被江嶼硬生生吞了回去,他的嘴角滲出血絲。
空氣中傳來一股血腥味,許芯露越想越不對勁,她沒受傷,那就是江嶼受傷了。
許芯露慌張盯住黑暗中一個方向,急忙問道:“江嶼,你彆嚇我,你到底怎麼了?”
“彆怕……死……不了。”江嶼斷斷續續吐出幾個字。
恐慌籠罩在許芯露心頭,她該怎麼辦?
靈機一動,對,她還有空間,她去拿藥給他。
顧不上江嶼會不會發現她的秘密,一瞬間,兩人就出現在農場的醫務室裡麵。
許芯露趕緊攙扶著江嶼躺在床上,結果被他嚇了一跳。
現在她才發現江嶼口中的沒事根本就是在安慰她,他這哪裡會叫沒事。
躺在床上的江嶼此刻已經意識模糊,雙眸緊閉,嘴裡斷斷續續吐出一些許芯露聽不懂的字眼。
他的額頭發燙,臉色泛紅,後腦勺染出一片鮮血,背下的床單上也有血跡滲出,剛才他還裝作一副沒事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