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也兩天沒看見老張了，也許是家裡孫女生病了吧。”
蘇陽納悶：
“張大爺家的兒子兒媳婦呢？怎麼孫女生病了，要張大爺照顧？”
菲姐長歎了口氣：
“陽哥你不知道，老張這一輩子，可真的太苦了。”
“家裡兒子死的早，兒媳婦又狠心跟人跑了，把唯一的小孫女琳琳給他們老兩口扔下了。”
“當時琳琳太小了，好像才兩歲，還沒上幼兒園呢！”
“他跟老伴兒兩個人靠著這個小攤，賺點錢養活自己的孫女。”
“老張就每天出攤賺錢，他老伴就在家照顧琳琳。”
“可惜去年，他老伴兒也去世了，就剩下這爺孫兩個人，孤苦伶仃的。”
菲姐抹了把眼淚，繼續說：
“琳琳這孩子從小沒有爸媽，但特彆乖巧懂事，現在才上四年級，每天放學回家就把飯給爺爺做上，然後自己再寫作業。”
“可她就是身體有點弱，隔三差五的生病，一生病就會發高燒。”
“老張家裡沒人照看，琳琳一生病，他就隻能不出攤，在家照顧孩子了。”
直播間的彈幕也刷出一大片評論。
——【天哪！張大爺也太難了！一個老人既要出攤又要照顧孩子！】
——【淚目了！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啊！】
——【我就想不明白了！怎麼會有媽媽拋下自己的孩子跟彆人跑了的！我自己家孩子，三天看不著我都想得要命。】
——【這就是有些人的真實生活啊！咱們這些網友都過得太安穩了，根本不知道人間疾苦！】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啊！琳琳四年級就知道給爺爺做飯，我家孩子四年級，吃飯都是我給盛好端上桌的，連筷子都沒自己拿過。】
——【看得我眼睛發酸，回頭看看正纏著我要玩具的兒子，一腳把他踢地墊上去了。】
……
蘇陽聽完沉默了。
這個張大爺真的命苦。
可是前幾次他來瓜子攤時，張大爺都笑臉相迎，一點也看不出來他過得這麼艱難。
身後傳來一聲吸鼻子的聲音。
蘇陽回頭一看，徐名博和跟拍小李都不吃爆米花了，四隻眼睛也都紅了。
他叮囑菲姐，要是張大爺過來出攤，打電話告訴他一聲。然後他就回去吃午飯了。
下午，徐名博接到了菲姐的電話，說張大爺來市場了，讓他去給蘇陽拿炒瓜子。
蘇陽聽到，午覺也不睡了，帶著徐名博和跟拍小李，直接往張大爺攤位那邊走。
走到附近，他看見張大爺低著頭跟菲姐說話。
他悄悄走近，就聽見菲姐拿著手機，跟張大爺說：
“老張，錢我先給你轉過去500啊！你先用著。”
“你知道我這賣點爆米花，成本小利潤也不高，手裡目前就隻有這點兒。”
“你要是想多借，去問問牛肉鋪的老霍，他手裡應該能有餘錢。”
張大爺看看手機上的金額，低低地答應了一聲，頭垂得更低了。
眼見張大爺要往牛肉鋪那邊走，蘇陽乾咳了一聲。
見蘇陽來了，張大爺飛快地把手機揣進兜裡，轉過身擠出笑容：
“小蘇來啦！”
“菲姐說你愛吃我炒的瓜子，我這兩天沒空炒。但是前兩天還有剩下瓜子沒賣完，你先拿去湊活著吃。”
“我一會兒還有點事要先走，等我騰出空來，再給你現炒點兒，那才香呢。”
說完，他從自己攤位裡拿出一大袋裝好的瓜子遞過來。
蘇陽接過瓜子，朝他笑笑：
“謝謝張大爺，那我就拿回去吃了。”
“張大爺，我剛才你跟菲姐說話，是要去借錢嗎？”
“你怎麼不跟我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