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隊長一聽,當即轉過身喊道,“排好隊,分肉了啊。”
不需要多說,大家對這種事熟悉得很,很快一條長隊就自動成形,都是按照剛才搶位的順序來的,一點差錯都沒有。
那邊劉掬匠給大家打菜,一人一鍋鏟,不管肉好肉壞,反正份量相當,不至於誰碗裡多了、誰碗裡的少。
楊菊端來一口大砂鍋,將陳凡炒的那鍋鏟進去,隨後便端著鍋進了堂屋。其他人看著那一大鍋甲魚,隻有人流口水,沒人說閒話,因為這是昨晚楊菊自己去泥塘裡挖出來的,誰要是想吃,自己去挖啊!
不一會兒,劉掬匠炒的那一大鍋都分乾淨,他自己也留了一碗,讓老婆端回家。等忙完之後,便準備告辭,楊隊長拉著他就往屋裡走,“你是師傅,怎麼能走呢,今天就在這裡吃。”
陳凡和薑麗麗則早被請到正屋坐著,手裡還端著一隻茶缸子,很巧,還是昨天的那隻。
隻是和昨天一樣,陳凡還是沒敢下嘴。
今天堂屋沒有火塘,就一張大方桌,桌上一大鍋甲魚。
楊菊又用餘火蒸飯炒菜,一口鍋蒸飯,另一口鍋利索地炒了一盤白菜一盤蘿卜,算是沾了點甲魚味,另外還有一盤糯米蓮藕和一盤炒榨胡椒,也熱了端上桌。
至於農村桌上必備的醬菜,現在卻沒有。
因為家裡來客人的時候,是不能上醬菜的,原因很簡單,一是失禮二是寒酸,哪怕再沒錢,隨便去地裡挖一顆白菜拔一顆蘿卜,也比端一碗醬菜上桌強。
有客人來了,女人和小孩也不能上桌,楊嬸在屋裡擺了張小木桌,剛才就分了點菜,帶著5個孩子在裡麵吃,哪怕最小的才四五歲小家夥,也不吵不鬨,眼巴巴地看著那一碗肉,等著吃大餐。
薑麗麗也想跟進去,卻讓楊隊長叫住,“我不管你從哪裡來、背景怎麼樣,既然進了這條門檻,那就是我屋裡的客人,哪家哪戶有讓客人吃小桌的道理?來,上桌坐。”
陳凡見薑麗麗滿臉通紅,站在那裡不知所措,便幫她拉開凳子,笑道,“隊長都發話了,伱還磨蹭什麼,待會兒彆惹隊長不高興。”
薑麗麗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
楊隊長笑著指了指陳凡,“說你精,你是比鬼還精,說你憨吧,有時候連一些常識都不知道。”
隨即對著被邀請來的劉會計和黃保管員說道,“他連前幾年是春季開學冬季畢業都不知道,你們說他憨不憨。”
陳凡咧著嘴嗬嗬笑,“我是知道的就精,想不起來就憨。”
他也不生氣,本來農村人講話就很直爽,更彆說楊隊長還是長輩,說幾句玩笑話算什麼,反而這才說明他沒拿自己當外人。
劉會計也笑道,“隊長,這個我必須要說句公道話,要不是陳凡腦袋出了問題,肯定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啊。”
黃保管員拉開凳子坐下,“你看你就是不會說話,還腦袋出問題,人家就是生了病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我看你才是腦袋有問題。”
劉會計指了指他,“你腦袋才有問題,我不挨你坐,我跟三哥坐一起。”
說著便饒了個彎,坐在劉掬匠旁邊。
陳凡看了看兩人,沒想到他們竟然是親戚,就是不知道是親哥還是堂哥,不過也對,這個村子總共就這麼大,同姓是親戚的概率當然很大。
一張桌子四條板凳,楊隊長坐一條,劉會計和劉掬匠坐一條,黃保管員又坐了一條,而且還是坐中間,陳凡一看,得嘞,那自己也隻能跟薑麗麗坐一條板凳了。
不過薑麗麗小心翼翼地縮在角落裡,兩人之間還能再坐個大胖子,倒也不用在乎影響不影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