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我會說普通話,能寫新聞稿。”
肖烈文,“你不會寫大字。”
陳凡,“……”┴┴︵╰‵□′)╯︵┴┴
肖烈文一看,好家夥,那臉色跟變臉似的,白裡透紅、紅裡透黑、黑不溜秋綠了吧唧藍汪汪的,生怕把這寶貝疙瘩氣出個好歹來。
趕緊說道,“沒事沒事,不就是寫大字嗎,那什麼,我給你找個老師,保管你兩年小成,五年大成,以後大字寫得比我還好。”
陳凡隻當他在調侃自己,索性轉移話題,“來找我乾嘛?”
肖烈文,“哦,明天上午殺年豬,說好了你來給我做殺豬菜的,可彆忘了啊。”
陳凡,“放心,忘不了。”
頓了一下,想到現在也沒有其他事,便說道,“這樣,我現在去看看你那酸菜好了沒有,要是沒好,就隻能用泡菜代替,沒醃好的酸菜是不能吃的。”
肖烈文想想也行,轉身就往外走,同時說道,“正好,待會兒帶你去見一見大字老師,不過,我跟你說啊,這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不要到處跟人說,尤其是大隊外麵。”
陳凡有些驚訝,“還真有大字老師?誰啊?”
他知道這年頭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就有大字課,即便是很多初小沒畢業的人,也能寫得一手不錯的毛筆字。
而且最早從30年代開始,部隊裡就一直都有掃盲班,教的書寫方式也是毛筆,而不是鋼筆,好像到了60年代以後才改為教硬筆字。
所以對張文良、楊興秀,乃至肖烈文這些文化水平不高的人,卻能寫得一手好毛筆字,一點也不驚訝。
不過看肖烈文現在的樣子,分明是一位毛筆字很出色的人,這樣的人一般文化水平不會太低,而他從來沒聽說盧家灣有什麼文化人,自然就有些驚訝。
肖烈文低聲說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陳凡眼珠微轉,遲疑地說道,“盧家灣啊。”
肖烈文點點頭,“知道盧家灣的來曆麼?”
陳凡頓時愣住,腦子裡靈光一閃,“盧家人?”
肖烈文對著他打了個手勢,一邊往前走,一邊低聲笑道,“看來是有人跟你說過了,……”
陳凡打了個哈哈,腦子裡還在找理由,想著無論如何不能把薑麗麗供出來。
然後就聽見肖烈文繼續說道,“你猜的沒錯,還有最後一個盧家人在這裡,給你找的大字老師就是他。”
聽到這話,陳凡不禁停下腳步,臉色更加驚訝,“啊?”
肖烈文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繼續往前走,隨後說道,“啊什麼啊,覺得他以前是土財主,就要保持距離,避而遠之?”
陳凡視線飄來飄去,“難道……不是嗎?”
肖烈文拽著他的胳膊,小聲說道,“這個人是盧家的四兒子,當年都叫他四少爺,鬼子打來的時候,盧家人都走了,就留了他這一戶守家,後來鬼子一來,他不肯當漢奸,全家都遭了殃,病的病死、餓的餓死,最後就剩他一個,也落了個殘疾,腿腳不便。
解放後要分田地,他主動交出全部家產,和其他老百姓一樣,分了一畝多地過日子,大瓦房也不要了,捐給村裡做村委會,自己到田地旁邊起了一間茅草屋。
就你每次路過那排土牆屋,後麵有一間單吊的茅草房就是他的。
另一個,當年盧家人還在的時候,對下麵的佃農是真不錯,要是遇到荒年,還免息借糧,有的人家要是生了病沒錢治病,求上門來,盧家老太爺也從來不摳門,借多少給多少,還不算利息。”
說著拍拍陳凡的胳膊,笑道,“也就是看你小子人不錯,要不然還不敢跟你說,反正一句話,小心起見,在外人麵前,堅決不能提。”
陳凡當即用力點頭,“明白。”
防杠。盧四爺有原型,就我老家村裡的,清末生人,祖上最高做過知府,當年全村5千多畝地都是他家的。一生與人為善,不講粗話、不乾惡事,有餘力就修橋補路,零幾年的時候活到九十多歲,無疾而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