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來福一連串的問題給老頭都問懵逼了，連剛才吃山裡紅的事都忘了。
李來福繼續說道：“一般銅鏡上都有女鬼纏著的，而且還都是穿著紅色衣服，”李來福想著後世看的恐怖電影講解的那個詳細。
本來他倆就在一條街的最末尾，冷風一吹，老頭嚇到了。
這年頭的人他不怕死人，畢竟見的多了，但是他還真信鬼神。
李來福自己都感覺有點冷了，連剛才嚇倒了準備罵李來福的老頭，都不再說話了，往人多那邊走去。
看著側麵空蕩蕩的，李來福也不準備再講鬼故事了，說道：“老頭你繼續賣銅鏡吧，我往那邊溜達溜達。”
老頭連猶豫都沒猶豫說道：“我繼續個屁呀，你這個缺德的孫子，半夜講這種破事，還講的這麼嚇人，我一個人在這賣給鬼呀？”
兩個人往哪邊走，人群就往哪散，“這麼大年紀白活了，大晚上的賣什麼銅鏡，你看看？這人都躲著你吧，”李來福埋怨的說道。
老頭翻了個白眼說道：“你要點臉行不行？他們是躲著我嗎？他們躲的是你這個瘟神。”
李來福說道：“老頭你說話要講良心，你這是汙蔑我，明明是你不乾人事，誰好人晚上賣銅鏡？再說了，你怎麼知道我講的是鬼故事？而不是真事呢？你知道那個銅鏡，是哪個女人照過的，哪個女人魂魄被鎖在裡邊？說不上什麼時候出來的，”他越說旁邊人跑的越快。
老頭也不知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氣的渾身發抖，說道：“你…你。”
李來福直接打斷他說話：“咱倆分開走吧，反正我也不買你的銅鏡，你離我遠點，我往東你往西走，咱倆各奔東西。”
老頭看了一眼直接張嘴就罵：
“我操你八輩祖宗，你個缺德的玩意，你他媽往東是城牆根，我他媽往西是棺材鋪，”
旁邊幾個遺老都笑了，包括被李來福大喊一聲嚇倒的老頭也笑出豬叫了。
李來福看著老頭指的方向，陰氣深深的棺材鋪，
他撓了撓頭又對著老頭說道：“你這老頭有沒有點素質了，咋罵人呢？我也就是隨口一說各奔東西？誰知道那麼湊巧，你那邊是棺材鋪…。”
“你這小王八犢子，就沒安好心。”
“行了，行了！真拿你這老頭沒辦法，你往北，我往南，這次咱倆總不會再見麵了吧？”李來福一臉無奈的說道。
老頭直接坐地下說：“這小王八犢子，是真孫子，咱倆從北邊過來的，北邊連個鬼影都沒有，我找你祖宗十八代聊天啊？”
旁邊也傳來好多人的笑聲，剛才是講鬼故事把人嚇跑了，這次倆人鬥嘴又把人引回來了。
李來福自己都笑說道：“老頭你有毛病啊，咱倆認識還沒有十分鐘，我不安排你走哪條道，你還不回家了？”
老頭一愣拍著屁股站起來：“對呀，我他媽憑啥聽你這孫子的？”
老頭站起來罵罵咧咧說道：“遇到你這個孫子，我算倒了血黴了，東西沒賣成，還吃一肚子山裡紅。”
正好也到點了，一個個都在路邊開始擺攤了。
李來福驚訝的問道：“老頭，你還賣啊？”這老頭居然又在路邊蹲下。
老頭瞪了他一眼說道：“這東西我不賣掉，我敢往家拿了。”
跟這老頭鬨了半天，也算有階級感情了，李來福說道：“算了算了，看你這老頭可憐，五斤棒子麵換給我吧。”
老頭連猶豫都沒有，直接把銅鏡塞到他懷裡，又給了個小麵袋子，嘴裡說道：“你真孫子，沒有你攪和，我起碼能換五斤白麵，這可是唐朝的銅鏡啊！”
在這年頭，本朝的東西隻看精美程度，真正算得上古董的，也隻有前朝以前的物件，所以老頭才惋惜。
李來福可不領情說道：“你這死老頭，可彆不知道好歹啊，我要不跟你換，你信不信你拿到天亮都沒人換？”
老頭也不搭理李來福，往牆角一坐也不看他，明顯是在賭氣了。
李來福搖著頭說道：“真拿你們這幫老小孩沒辦法。”
找了一個胡同裝了五斤棒子麵，想到那老頭被他氣了這麼長時間，給他點補償吧，又往麵袋子裡舀了一碗大米。
誰讓咱不缺這東西呢？還價也隻是個樂趣，這該死的優越感。
“給你吧，”李來福把銅鏡都收到空間裡了，隻拿了一個小袋子出來。
老頭接過袋子說：“把你的手電筒給我照一下我看看。”
李來福打開手電筒嘴裡卻說：“你這老頭就是不知道好歹，我都沒跟你還價，我還能給你作假咋的？”
手電筒照了一下老頭看見是棒子麵又掂了掂分量，說道：“你這孫子不會往裡放石頭了，怎麼沉了不少？”說著把手伸到麵袋子裡。
“你這缺德的孫子，真往裡倒沙子了，”老頭罵道。
“遇到你這個老東西，算我倒黴，你抓起來一把，我給你照一照。”
老頭信將疑的抓起來一把，李來福把手電筒就差懟在上麵了，老頭才看清裡邊是大米。
李來福憤憤不平的說道：“看清楚了，你這死老頭，我免費給你二斤大米，你不感謝我，還說我放沙子。”
老頭又抓了兩把上來，看見確實是大米一臉愁容的說道：“作孽呀，你是我的克星啊！你這樣給我，我還得回去把家人都叫起來一粒一粒挑出，你就不能分開給嗎？”
李來福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一起吃唄，挑啥挑？”
老頭背著麵袋把手電筒還給李來福說道：“棒子麵和大米摻和著吃，你也不怕被雷劈了？大米可是細糧。”
李來福不耐煩的揮著手說：“趕緊走吧，以後帶點好東西來，彆帶這些破玩意。”
哼！
老頭走了以後，李來福繼續閒逛著，還看到一個熟人，那個吃早飯欠錢的五爺，這老頭就墊了一張紙，放了一個鼻煙壺，李來福拿手電照了照，漂亮，真漂亮，這麼小的鼻煙壺，還帶了個底座，上麵應該是翡翠，這年頭也沒有塑料合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