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來福倒沒有問東問西，隻是用眼睛觀察著王勇做的事。
整整一列火車，每個車廂的廁所王勇都打開檢查一遍，到最後下車又去車上看了一眼。
不知不覺半個小時過去，乘務員已經都聚集到車邊上了。
王勇帶著李來福走到一個50來歲胸前帶著列車長的標牌，這時的標牌還沒掛在胳膊上。
“王勇，這趟你跟車？”那人首先開口道。
王勇點了點頭，把李來福拉到身邊說道：“高車長，這是我徒弟叫李來福，這一趟我們師徒倆一起。”
接著給李來福介紹道：“徒弟，這是高樹林高車長。”
李來福點頭示意嘴裡喊道：“高車長你好！”
“你好，你好，小同誌，”
他又看著王勇笑著說道：“這一眨眼連你這小王勇都帶上徒弟了。”
王勇拿出煙來給他發了一顆笑著說道：“還小王勇，孩子都兩了，”
高樹林看了一眼李來福，笑著說道：“你那年剛上班的時候跟他差不多大，一轉眼孩子都倆了，我想不服老都不行了。”
高樹林說完對著乘務員擺了擺手說道：“都上車吧。”
三人一起有說有笑，走到餐車坐在那裡聊著天。
聊了一會兒，王勇看著手表時間差不多了，說道：“高叔，我帶著徒弟先下去轉轉，回來咱們再聊，反正這一趟時間長了。”
高樹林也站起來拿著大簷帽說道：“去吧去吧，你倆去外麵，我也得在車廂裡走一遍了。”
隨著旅客進入站台，乘務員也都站在各自車廂門口，不過他們可不是檢票，這年代站台密封的都不好，順著火車道走著就進來了，所以主要檢票任務還是在車上。
王勇帶著李來福巡視著人群基本上不會插手，除非有那些故意使壞在人群中亂拱的。
王勇在人群外一頓帶媽的問候都老老實實的。
這年代坐火車的人不多，這裡還是京城站，彆的站根本沒有這些人，哪像後世那些人直接衝上站台，早就從窗戶往裡鑽，想到後世的春運送站的下不來，上車的上不去人山人海。
旅客上車後兩個人上了最後一節車廂，王勇低聲教著李來福。
“始發站和第一個站點之間是小偷最多的時候，很多小偷從候車室就已經盯上要偷的人，旅客們上車以後是警惕性最放鬆的時候，小偷也最容易得手，那幫小偷偷完以後，第一個站點就會下車，這樣不用擔心後麵被抓，而且連車票都不用買，畢竟檢票還要時間了。”
王勇帶頭在前麵走著，嘴裡說道：“一會兒進入車廂，看不順眼的就大聲罵出來，先把他們鎮住，後續車廂裡有個什麼事，他們也不敢起哄，千萬彆去講道理，你一個人講不過那些人的。”
後麵走到每一節車廂王勇都是聲音最響的一個，看不順眼的就罵罵咧咧，兩人回到餐車後。
上次隻跟王勇走了一趟還沒啥感受，這一次李來福才算是真正領教，
一直到餐車他才敢自由的喘氣，這年頭的車廂簡直是無法形容，每個人身上都帶著獨特的氣味，混合著各種煙草味道，在封閉的火車廂裡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