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去跟劉嬸打聲招呼,”趙芳說著就往外走。
李來福靠在牆上抽著煙,看著一幫人喝酒,對於趙芳把趙大強兩口子分開,他卻知道這是有規矩的,去彆人家借宿,兩口子可不能睡在一起。
80,90年代的東北,兩口子借宿睡在一起,走的時候還要給人家炕席底下放錢。
到後世都住樓房的時候,這種事就少了。
沒一會兒趙芳回來,給吃飯的幾人倒著茶水,又對著江濤說道:“從咱家拿點柴,去劉奶奶家把炕燒了。”
趙芳好像今天有使不完的勁兒一樣忙裡忙外。
隨著孩子們打著哈欠,趙芳也帶著弟媳去劉老太太家。
那三個喝酒的人還在談天說地,主要是李崇文和張老頭在說話,人家趙大強隻負責陪酒。
看著李來福進房間,江遠立刻從炕上跑下來說道:“大哥,我去幫你打洗腳水。”
李來福攔都攔不住,這小子就穿一個破背心,還有一個滿是補丁的褲衩就往外跑。
江遠端著一盆洗腳水進來李來福摸了摸他頭說:“趕緊上炕,”
他一邊洗著腳一邊從兜裡掏出三毛錢和二斤糧票說道:“這是給你倆的,有時候中午餓了就去買點饅頭吃。”
“好的大哥,”江遠是不知道客氣倆字咋寫的?
緊接著兄弟倆拱到一個被窩商量著把錢藏哪裡。
第二天早晨起來,李來福因為要去買烤鴨也沒賴炕,江遠江濤睡得呼呼的,這倆小子估計商量藏錢商量晚了。
“來福起來了,”
李來福友善的對趙大強媳婦點了點頭,舅媽倆字他是說啥也叫不出來。
今天難得一次,不是趙芳在做早飯,她則抱著侄子坐在鍋台邊剝著核桃喂著。
趙芳急忙說道:“來福大米粥做好了,我剛才用張大爺的煤球爐子還給你炒了幾個雞蛋,你快洗臉刷牙,吃完好上班。”
“姨,我隨便吃點就行了,下次彆這麼麻煩。”
趙芳果斷的搖頭說道:“那可不行,你現在可是長身體呢,要是瘦了可咋辦?”
李來福拿著牙缸走出門,張老頭還是雷打不動的蹲在門口抽著煙看著爐子。
剛刷兩下李來福想起張老頭上次嚇他,他威脅道:“你要敢嚇我,我一會就用雪把你爐子澆滅。”
張老頭翻著白眼說道:“你個小混蛋,你不提我還忘了,上次是不是你,把我爐子底下出風口堵上的?”
這李來福哪能承認,睜著眼睛說著瞎話道:你彆什麼事都往我身上賴,你姓張可不姓賴,你出風口堵上,那可能是風大把堵頭吹上去的。”
張老頭拿著煙袋鍋指著煤球爐子說道:“來來,你給我吹一下試試,看看多大風能把鐵皮吹的動,你個小混蛋,除了你沒彆人。”
一老一少有來有往的鬥著嘴,趙芳抱著侄子在廚房裡看著。
李崇文抻著懶腰走出來問道:“早晨吃啥呀?”
“彆吵,我在看來福跟張大爺鬥嘴可有意思了。”
李崇文擦了擦門玻璃上的霜看著外麵像鬥雞似的兩人,搖著頭帶著同情的語氣說道:“張大爺也是作孽了。”
李來福帶著嫌棄的語氣說道:“你這老頭真沒意思,昨天晚上還吃我們家餃子,今天還好意思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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