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良民搶過小師弟的碗,往桌子中間推了推。
最鬱悶的是黃樹根,他擦完第三個碗送到師傅麵前問道:“師傅,你啥時候也給我收個師弟啊?”
李來福在門口看著熱鬨,一聽這口氣怨氣就不小啊。
李崇文看著不著調的大徒弟和二徒弟笑著說道:“你們倆還有點大樣嗎?每次都熊他。”
李崇文又安慰著三徒弟,說道:“放心,主任跟我說了,今年會再給我安排一個徒弟,你到時候就是師哥。”
黃樹根高興的說道:“師傅太好了,我再也不用每天洗四個飯盒了。”
這年代的師兄弟和把兄弟真的跟親兄弟沒啥區彆,一個頭磕在地上幾十年都不會斷聯係。
把兄弟這種關係東北最多隻要酒一喝上聽,最喜歡喝血酒磕頭拜把子,本分的人拿針紮,社會人就是手上一刀,很多時候酒喝一半就要去醫院縫針。
蔣大力沒有搭理話,他現在正聚精會神的倒著茅台酒。
李崇文看著麵前的酒碗有一兩多酒,他抬起酒瓶口說道:“大力你們喝吧,師傅真不缺這種酒喝,你們弟弟經常孝敬我的。
蔣大力躲開師傅的手,他還想往酒碗裡倒酒。
李崇文指了指牆角的茅台酒瓶說道:“你看看那些都是我喝的。”
蔣大力瞪著眼睛看著酒瓶開著玩笑說道:“師傅,那你可就彆怪徒弟們沒孝心了。”
欺負歸欺負鬨歸鬨,蔣大力還是把三個碗湊在一起,師兄弟三人評分剩下的茅台酒。
一直到酒瓶裡一滴酒都沒有了,蔣大力又舔了舔瓶口,這最後的收尾工作,如行雲流水般的自然。
蔣大力回頭放酒瓶,突然看見靠在門口的李來福拍著腦袋說道:“哎呀,我咋把老弟忘了,老弟你再拿個碗,我們給你勻出來點。”
李來福空間裡都不知道有多少茅台酒,他笑著說道:“蔣大哥你喝吧,我要真想喝酒,我爹的酒都留不住。”
李崇文擺著手說道:“咱們吃咱們的,這小子從來不缺吃喝。”
李崇文也是放飛自我了,雞蛋都能隨便給人的兒子,他相信自己兒子不是傻子。
李來福看著李崇文那個興奮的樣子,他搖頭笑了笑,吃喝都是毛毛雨,隻要他爹高興就好。
他又拿著一瓶黃桃罐頭準備給他們再加一個菜,這年頭的黃桃罐頭絲毫不比肉菜差,在廚房起開倒在兩個大碗裡,一個是給大嫂的,另一碗放上勺子,這年頭普通人家可沒有那些講究一個人一個勺子,基本都是一個勺子大家共用。
誰要敢說嫌棄家裡人臟?那這個家你也不用待了。
“大嫂光吃雞蛋太乾了,我給你拿點罐頭。”
蔣大力看見黃桃罐頭急得直搓手嘴裡喊道:“我的娘呀,老弟,你這有鹵肉就行了,你咋還給弄上罐頭了?這沒病沒災的誰吃這玩意?糟蹋東西啊。”
李崇文給兒子一個獎勵的眼神高興的說道:“你們今天給我使勁吃,再敢像往年那樣嘗幾口菜就走,我腿給你們打斷。”
他媳婦兒沒動碗裡的罐頭,而是看向蔣大力。
李崇文擺著手說道:“開都開了,吃吧,看他乾嘛?在這家裡聽師傅的。”
蔣大力苦笑著說道:吃吧媳婦,你這口福也是不得了,本來帶你做飯的,這下可好又是肉又是罐頭,還有雞蛋,活沒乾成你倒是混了不少好吃的。”
他媳婦恭恭敬敬的站起來說道:“謝謝師傅,謝謝弟弟。”
李來福回到廚房心裡卻想著他也要去師傅家的,自己師父家不可能放下東西就走,肯定要吃頓飯的,以王勇那死要麵子的性格,估計他送的東西還不敢太好。
索性來點實惠的李來福利用空間攪了五斤肉餡,到時候再拿五斤白麵,就說自己想吃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