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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讓其實不叫阿斯讓,但身為一介奴隸,自然無權捍衛本名,隻好默默將穿越前的姓名謹記於心。
總之,現在他叫阿斯讓。
據庇主說,這個名字的意思是“勇如雄獅”,用以紀念他在角鬥場中屠龍的壯舉。
說到庇主,阿斯讓對她的觀感談不上好,卻也說不上差——
魔女法莉婭,年僅十五歲時,她便披上鑲金法袍,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大魔女,故而其性格自然是極度傲慢且自負的,不過,她卻隻在與其他魔女相處時才會擺出這副刻薄模樣,對於阿斯讓,法莉婭反倒會收斂起那副惹人生厭的輕蔑態度,轉而擺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態,試圖靠蹩腳的禮儀與話術籠絡人心。
同時,她的虛榮、她的慵懶,也以一種奇怪的方式達成了平衡。
即使懶到頭發都不願打理的地步,這位魔女也要親自動手清洗那件象征其“大魔女”身份的鑲金法袍,每每出門總要披掛上陣,也隻有在這時,法莉婭才會打起精神,叫阿斯讓幫忙整理儀容,同時還會一改往日易於糊弄的懶散態度,這也不滿意,那也不滿意,實在叫人頭大。
“你這鬥劍奴手真笨,”法莉婭不滿地嚷嚷道,“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買下你的,你要對得起自己的身價。”
“……”往好了想,這家夥的性格或許還算好伺候的。
像法莉婭這樣的魔女,往往會在其年幼之時展露出異於常人的魔法能力,成為各地行省向聖都魔女院繳納的“血稅”,自此斷絕世俗上的一切親緣關係,各個自幼缺愛,性格扭曲。
唉,魔女。
又忙碌半晌,年輕的魔女方才滿意點頭,迫不及待走出門去。
今日是魔女院發放年金的日子,當初她腦袋一熱,花費大半身家才把阿斯讓拿下,為此不得不拮據好段時光。
她是大魔女不假,隻論實力,大可與魔女院的諸位元老掰掰手腕,可若要攀比財力,十個她加起來都鬥不過那些老家夥們的一根手指。
好在法莉婭卻並不氣餒,像她這般天才的魔女,未來的魔女院必然有她一席,屆時,名望與財富不過唾手可得之物。
“待到那時,我必然要將聖都的街道修整一番,”街上的平民人山人海,讓法莉婭看不過眼,“要叫魔女走魔女的道,平民走平民的道。”
阿斯讓默然無語,這家夥總是說一些不過腦子的話。
在法莉婭的聲聲抱怨中,兩人來到聖都的中央廣場。
在這裡,很容易就能看清魔女院的全貌。
這座通體以大理石建成的恢宏建築素有“大理石山”的美譽,給人一種不可褻瀆的高潔之感,其內裡裝潢更是窮儘尊貴與奢華,但除魔女之外,不會有人能夠欣賞到那份神秘的美。
像阿斯讓這樣的鬥劍奴,也就夠資格對著遠處的圓形角鬥場發呆。
巨大的圓形角鬥場宏偉非凡,如今望去,阿斯讓心中仍有餘悸。
凡人與龍的血腥死鬥是魔女最鐘愛的娛樂遊戲,她們便是要以此告誡世人,在龍類麵前,凡人是何等脆弱,必須靠著魔女庇護方能泰然過活。
“你在發什麼呆呢?”法莉婭忽然問道。
“我沒在發呆。”
“那我剛才說了什麼?”
“叫我在這兒等您。”
“知道就好,可彆想著逃跑,”法莉婭揮舞起拳頭,“否則叫你好看。”
“不會的。”
阿斯讓望著法莉婭單薄的背影,忽然想起半年前的那個晚上。
彼時,他正躺在昏暗的地下休息室內艱難養傷,過了許久方才發覺這間狹小的屋子裡竟忽然多了個人。
那是一位身著鑲金法袍的強大魔女,她靜悄悄站在床邊,似乎正用某種魔法治療自己的傷口。
儘管她的栗發因缺少打理而顯得淩亂,但多看一眼,就要為這魔女精致且年輕的五官所吸引,特彆是那雙琥珀色的清澈眼眸,宛如魔力鑄就的一對亮麗寶石,令人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