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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得避開法莉婭才能做,不然可能要被罵。
“你是我的私有財產,傷害自己就是侵犯我的財產權!”肯定會被這樣說。
阿斯讓站在門口,悄悄聽了會兒房裡法莉婭的碎碎念,笑著搖搖頭,走上船隻甲板。
甲板上人很少,阿斯讓吹了會兒海風,做足心理建設,踱步來到個無人注意的角落,拿出那把染過魔女血液的小刀。
儘管刀身已經清理過血漬,但隻要保持專注,激發出銘文的力量,就能看到刀尖上殘留下來的魔力痕跡。
在與梅交戰時,就是這一絲絲魔力抑製了銘文給予的再生能力。那……現在呢?被魔女的火焰燒過以後,銘文的效果似乎在冥冥中得到了極大的強化,如果這力量足以衝破魔力的阻滯,那在今後的戰鬥中就不會再拖法莉婭後腿。
現在的我,到底有沒有資本和魔女正麵抗衡,我必須知道答案。
阿斯讓深吸了口氣,用刀刃在手臂上劃開一道口子,很疼,但疼痛很快就被瘙癢取代,以至於血還沒從手臂上滴落多少,傷口就已完全愈合。如果刀上的魔力褪儘,大概還能痊愈得更快吧。
冥冥中有聽到一些精靈說過,如果意誌足夠堅強,受賜祝福之人甚至能在龍王的吐息下戰勝死亡。
我會有那麼堅定的意誌嗎……或許有。
來吧,上點強度。
阿斯讓環顧了下四周,他可不想被旁人誤以為是個自殘的瘋子。確認沒人望著這邊後,阿斯讓拉起衣領,銜在嘴裡,舉刀紮穿自己的左臂。
“……!”
這可比打針疼多了。小時候去醫院打針還得被人摁住手腳,現在已經能咬咬牙自殘了,人這種生物成長之後的變化還真大啊。
阿斯讓在心裡給自己講了個冷笑話,可惜這冷笑話當不了麻藥,他呼了兩口氣,抹去湧出的鮮血,細心觀察起傷口。
幾秒鐘的時間內,傷口便已沿著刃身閉合,再無鮮血流出。
接著,阿斯讓屏住呼吸,使勁將小刀拔出,瞬間的疼痛閃過大腦後,便隻剩下傷口愈合時的瘙癢感。
很好。
再來,就是處理一下地上的血跡了。
問題不大。
擦乾血後,阿斯讓呆在甲板上小憩了一段時間。
這個世界的娛樂活動較為匱乏,在當鬥劍奴的那幾年裡,阿斯讓習慣放空大腦來消磨時間,畢竟他不是個戰狂,要是不發呆不走神,早就要在那種高壓的環境下瘋掉了。
等被船員叫醒時,阿斯讓才驚覺自己居然睡著了。
頭頂一片星光,船隻也降了帆,阿斯讓與叫醒他的那位船員客套寒暄了幾下,重新走回到船艙裡。
路過貨倉時,能看見一群奴隸窩在一起,脖子上清一色掛著項圈,質地各有不同,但都掛著一個約有一拳大小的警告牌,不用看都能猜到上麵寫了些什麼,而自己身上的這個項圈……分明就是個昂貴的裝飾品,就連那個所謂的“警示語”,也是用一連串獨特、優雅的“魔女字體”刻在項圈本身上的,這麼一搞,一般人哪裡還能看出自己是個奴隸?反而像是個有錢的闊佬嘛。
也難怪船員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態度,不然估計要被怒斥“不得亂跑!”“回到你主人身邊去!”之類的話。
說來有些難以啟齒,雖然阿斯讓一直都想擺脫奴隸身份,但一想到成為自由民後,不僅能做的事情也十分有限,實際並不“自由”,還得從法莉婭身邊離開,不免就要猶豫起來。
魔女能與奴隸廝混,實際是鑽了空子的,聖都魔女院建成之際,訂立的清規戒律便要求魔女須得保持神秘,不得與凡人深交,可魔女又怎能免俗,故而百年之後,許多魔女便強詞說奴隸算不得人,搞得聖都風氣愈發驕奢淫逸,又因上行下效,本該衰退的奴隸經濟也以一種畸形的姿態興旺發展。
在一些貧窮的行省,甚至形成了賣兒賣女的可怕傳統,成為奴隸貿易的堅實擁躉,如殖民地一般,年複一年地向外省輸送廉價勞力。
阿斯讓在心中歎了口氣,快步走回房間。
房裡沒什麼動靜,法莉婭要麼是睡了,要麼是在生悶氣。